“是吗？那就好。”江厌离笑得开心又满足。

        江澄用袖子了脸上的口水。魏无羡的目光凝在江澄脸上，这时江澄也转过来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昏黄的烛光下那双嗔带怨的美目水的，像是一片柔的湖。湖中只倒映出魏无羡一个人的影。

        这个时候金凌进了万壑松涛堂，见到江厌离也在，惊喜：“阿娘！你怎么也来了！”

        江厌离：“想啊，当然想。这几年金鳞台事情太多我实在抽不开，不然还能像以前一样时不时回来住几个月。不过阿羡你还是老样子。”

        江厌离笑得眉眼弯弯：“阿澄。阿羡。你们俩还是老样子。阿凌现在长得都比我高了，可你们俩还跟原来一样。”

        江澄被他揽得死紧没有动手的空间，怒：“魏无羡！”

        江澄脸色微红，任由魏无羡揽着。

        江澄筷子一顿，从安静地埋吃饭中抬起，警告地瞥了魏无羡一眼，然后才转对金凌说：“那有什么。阿凌要是喜欢，就送你了。‘风影’才两岁，正好你还可以学习一下怎么培育优良匹。”

        金凌扑进了江厌离怀里。江澄给了魏无羡一肘击，魏无羡识相地把江澄放开了。

        江澄闻言连忙收了，坐正，乖巧地：“阿姐费心了。都是上好的绸缎，颜色也很漂亮。”

。这一晃有小半年没见了。想我和江澄了没？”

        另外半块还在自己嘴里没有咽下去的江澄：……

        魏无羡第二次从他碗里偷走了一片莲藕，江澄只当没看见。

        江厌离并未察觉：“阿澄，过年的时候我送来的三十匹上等的广花绫，颜色你们还喜欢吗？里面有两匹深紫罗兰色的我瞧着织得不错，应该能入阿澄的眼。”

        金凌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期冀地望着江澄。

        江澄气得在桌下踢了魏无羡一脚。然后他感觉到魏无羡膝盖一动似是要踢回来，江澄急收避其锋芒，魏无羡一击落空穷追猛打。两人就在桌下一人一条地缠斗起来，一招一式章法俨然，都是正宗的云梦江氏“东来函关”步法。

        第三次魏无羡把江澄碗里剩的半块夹起来直接送进自己嘴里，光明正大，顺理成章。

        魏无羡本来盯着江澄看，他宝贝师妹连扒饭的时候都是那样的端静，嚼的时候两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听到金凌的话，魏无羡转过来对金凌：“你小子眼光还毒，‘风影’是你舅舅除了他的坐骑‘白’以外最喜欢的一匹了，莲花坞一批繁育起来的小里面资质最好的。你要是真喜欢，让你舅舅割爱一把呗？”说完戏谑地望着江澄。

        这顿饭剩下的功夫，魏无羡也没闲着。家人们坐在一起闲聊家常，主要是江厌离在说，嘱咐金凌，询问江魏两人近况，江澄只是偶尔简短地答一两句。

        江澄转过脸去，手却从袖子底下悄悄伸过来握住了魏无羡的手。

        魏无羡也收了动作，歪着子靠在桌上，笑得明朗：“谢谢阿姐。那两匹绸缎江澄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喏，今年开春的第一套礼服就用的它。我们江澄穿上以后，可好看了。”

        魏无羡爽朗地笑，长臂一伸，勾着江澄的脖子把他拽过来，江澄被拽得踉跄几步，肩膀重重地撞在魏无羡口，魏无羡却无知无觉一般：“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江澄有啊。他胖了点。胖了有四五斤呢。”

        江厌离揽着有段时间没见的儿子，母子俩一齐坐到饭桌旁，金凌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边吃晚饭一边讲厩里那匹名叫“风影”的小驹，今天怎么给它挑选上好的草料，怎么带它出去遛弯，江厌离并不怎么回话，却是一个非常温柔包容的倾听者。

        吃完晚饭，江厌离去给金凌整理行装，这次她从金家带了好多东西来给金凌路上带着。当江厌离往金凌贴的包袱里偷偷了十五片金叶子的时候，站在江厌离后的江澄脸上那种震惊和肉疼的表情，够魏无羡嘲笑一辈子了。魏无羡捂着嘴巴，还是吃吃地笑出声来。江澄抬手就打他，魏无羡后肩膀挨了第一下，待江澄要打第二下的时候魏无羡抓住了江澄的手腕，猛地凑过去“吧唧”一口印在江澄脸颊。江厌离背对着他们整理东西，是看不到这一幕的。很安全。

        魏无羡第一次成功地从江澄盘子里夹走一块羊肉的时候，江澄暗自懊恼，怪自己没有看住才让这厮得逞。其实平日私下里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魏无羡各种花样翻新地闹他，江澄都见怪不怪照单全收，只是今日在姐姐面前，江澄不想表现得太丢脸，虽然魏无羡是他入了族谱的侣。

        我看这厮就是了！桌上明明还有干嘛非要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