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看了一眼,舞台上正进展到鞭内容,Dom的水平不算太高,在Sub上留下的鞭痕深浅不一。
“他现在有空余吗?”
也许是黑尾看太久了,琥珀色眼睛的主人注意到这里,在黑尾上停留两秒,视线瞟向旁边的接待人员。黑尾还有些怔忡,没注意到接待人员不明显的躬,和示意手上装新会员材料专用文件夹的动作。琥珀色眼睛的主人微微点,从旁边的通出去了。
“那位先生想指定您来Dom。”快速说明了一段后,接待人员给出了这样的结语。
眼睛是琥珀色的,很罕见,在这之前黑尾只见过一位琥珀色眼睛的主人。
真是漂亮的眼睛。
“不用了。”黑尾没解释是哪件事不用了,亦或是都不再需要,“刚刚那位……先生是Dom吗?”
他注意到场边的暗,靠近走廊的位置站了一个人,个子不高,姿态放松,着黑色的口罩,穿着宽大的卫衣,柔顺的半长黑发末端是漂染过的金黄。看起来就像个学生,因为形纤细甚至有些像高中生,和场地里大多装扮齐整的成年人很不一样。
接待人员低垂着眼睛,等老板,圈内人称的“K”给出一句明确的拒绝。
这并不是一场高规格的公开调教,在休息日的下午也没有太多的观众。场上此时正到绳艺环节,Sub紧张却信任地舒展着,在架子边虚靠着,任由Dom用红色的束缚绳层叠缠绕,在糙的绳子穿过感带时低低气。
琥珀色眼睛的主人,或者说孤爪研磨,坐在一个宽大的电竞椅上,看手上黑尾刚填完的资料,和黑尾一早实名签署的合同。他摘下了口罩,出了一张可以说很漂亮的脸,大概是发照片上网,会被女孩子们夸“很可爱”的那类。但神色却是属于一个总是运筹帷幄的人的,带着一种平淡的笃定,和对于小事的不经心。
也许他小学时期有过一起打排球的邻居,但后来忘记了是他搬家还是那位邻居搬家,童年的友谊很常规地失散了。那个孩子好像叫Ken之类的名字,并不是一个太擅长运动的小学生,大概在没有黑尾拖着打球后,也不会打球了吧。
接待人员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有平复下来的黑尾没注意到,“是的。”
接待人员理解了一会儿,试探地用手掌指了指刚刚琥珀色眼睛站过的位置,“您是说刚刚这个位置的那位先生吗?”
不知发的手感怎么样。
“稍等,我需要去确认一下。”两人走了一段,沉默也持续了一段,接待人员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留黑尾一个人在接待室内。
“好的,麻烦你了。”黑尾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搭在小臂上,跟着接待人员走向俱乐的公开演出区域。
邀请,接下来几周可能要麻烦您来俱乐见面确认是否适合。”接待人员一直职业化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今天正好有一场公开调教,您想去看一下吗?”
就像挠狗,黑尾心想。
“Kuroo,黑尾……铁朗。”他的声音很沉稳。
场边只是零零散散地站了一些人。有单个看不出属的,也有明显是一对Dom和Sub的――Dom大多坐在扶手椅上,Sub跪坐在旁边的空地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而Dom好像Sub不存在一样,看舞台上的进程,间或和旁边的Dom说话,顺手用手挠挠边Sub的下巴。
上次他心这么快,还是他所在高中的排球队打进了东京地区的八强,而后止步于此――他并不是什么排球强校的成员,也不是主力,队里的队友关系都还可以,但也没太亲近的。于是很自然地在三年级上半的联赛结束后退出了排球队,进入为偏差值努力的普通文化课生活。
也许是因为和今天遇到的这个人有着一样的琥珀色眼睛,黑尾很突然地想起了这段往事,他以为自己早就遗忘地一干二净了。
还是说是打工的学生,在这样的成年场合打工是合法的吗。
他在这里什么,也是工作人员的一员吗。
“是的,琥珀色眼睛的。”
步伐好轻盈,像猫。黑尾这才注意到自己轰然响起的心。
这是整间俱乐一层最深的房间,也是最神秘的老板办公室。大概没谁会想到这间房间内的布置是一个标准的富裕游戏宅样式。最新款的宽大带鱼屏,全套的音墙,环绕式的音响,某牌最新款的电竞椅――作为合作送给研磨的。
“可以,我接下来两小时、明天下午,下周六下午有时间,让他准备好,在我一直用的那间。”
“Kuroo先生,您想到舞台附近看吗?”旁边的接待人员看出了黑尾的走神,但很有职业素养地略过了这件事情,“目前有空余位置的Dom名单已经整理好了,您稍后可以回到接待室过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