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口终年苦寒,谢云liu少时常于九老dong中煮酒论剑,时至今日故地重游,明明山石草木皆如故时,但总觉得是与当年不一样了。
李忘生与月泉淮之战虽也算全shen而退,但到底是报着必死之念应战的,尽guan致命一击被谢云liu挡下,内力空虚却是一定的。昔年烛龙殿旧伤隐隐有复发之势,李忘生顺势打坐调息,谢云liu见了,心tou难免嗤笑一声,一句“学艺不jing1”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随手抹了额上血迹,再开口时,便是一声“师弟”。
李忘生颔首应下,恍惚间仿佛还是少时,练剑途中谢云liu故意唤师弟想骗他分心,一回tou撞见李忘生那双温柔的眸子,倒是自己先乱了心神。几十年前便漏了一拍的心tiao此刻突然回神,与月泉淮对战时似乎都未曾如此紧张,谢云liu顺势坐下,见李忘生并不抬tou看他,心里又难免不是滋味。
方才李忘生那招全无退路,若非他及时挡下,便是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分明就是知dao他一定会出手相救,这才敢以shen犯险。
果真是……好深的心计!
谢云liu有心找他算账,但毕竟那几个师弟师妹还在跟前杵着,李忘生当了几十年的纯阳掌门,这点面子还是要替他周全的。谢云liu冷着脸耐着xing子等李忘生安排好了后续事宜,这才将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刚想兴师问罪,就见不远chu1的石bi后tou冒出只探tou探脑的小羊羔。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打搅,谢云liu难免心生不悦,正要开口让人退下,看清面容后却是一愣。
而李忘生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师兄。”李忘生起shen上前低声耳语,“这是风儿的幼徒。”
谢晓元揣着一兜草药回来复命,结果来的不巧,猛然撞见自己那位传说中的师祖一脸面若寒霜准备发作的模样,刚想溜之大吉,就见掌门在师祖shen旁耳语了几句,师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lou出了一点笑意。
谢晓元险些被谢云liu这带了慈祥的笑意给吓得浑shen一个激灵,ying着toupi上去见了礼。当年洛风出事时他尚在稚龄,并未与几个师兄师姐一同前往刀宗,对这位师祖的印象约等于零,心中难免忐忑。谢云liu将他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只看得谢晓元浑shen炸mao,才点了点tou:“尚可。”
谢晓元并不知dao是“尚可”个什么,但也不敢问,谢云liu又随口问了他几句,谢晓元一一答了,答完才觉出不对,怎么师祖也不问他武学剑术,只问些生辰几何、喜欢的吃食之类无关痛yang的琐碎问题?
好在李忘生并未让他疑惑太久,及时岔开了话题:“先前让你所寻的药材可找到了?”
“别的都找到了,只是还有两样有些难寻,尚未找到。”谢晓元连忙将草药翻了出来,又将药方呈给李忘生好让他一一比对,谢云liu睨着眼扫了扫,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药材,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缺了什么?”
“缺的是补阙石和泣麟砂,补阙石倒是好寻,听闻楚州一带就有,可这泣麟砂却是全无tou绪。”
谢云liu听了却是一笑:“补阙石容易,先前我在幽藤馆得了一批,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