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垂东山,时机终至。返生香已经燃尽,时隔十余年的父子相逢转瞬即逝,聚魂丹复归黯淡,再无反应。
“师兄,开始吧。”
李忘生低声提醒,谢云liu点点tou,走入阵中焚香引魂。
他的手从未抖动得如此厉害过,握惯了刀提惯了剑的手,此刻却几乎承担不起区区几炷香的重量。
“师兄。”李忘生伸手覆了上来,随后整个人也贴了上来,侧tou靠在谢云liu肩上。
或许是守在纯阳太久了,华山的雪已经沁入骨髓,即便连拥抱都透着霜雪气息。
然而此刻,这一点霜寒却奇迹般地让谢云liu安下心来。
与月泉淮一战已过半月,他复归纯阳,与李忘生旧梦重温,洛风一事也枯木逢春,他原本应该将一切都放下的,可心中却隐隐不安。
有时深夜惊醒,或是梦见自己未能挡住月泉淮那一招,李忘生血liu满地,或是梦见昔年洛风纵shen而出惨死面前,又或是梦见那夜大雪纷飞他决绝转shen,却被李忘生自shen后抱住。
“师兄,别走。”
他转shen抱住熟睡的师弟,却难免恍惚,分不清是真是幻,分不清自己是沧桑巨变烂柯人归,还是困在此山从未离开。
本不该如此的。
他本该一家三口其乐rongrong,却背井离乡远赴重洋。
他本该与师弟一同抚养风儿长大,却孤shen在外凄风冷雨。
他也会想起,给师弟的剑穗还未编完,答应风儿的糖葫芦还没买,明日还要……
没有明日了。
他的师弟远隔千山,他的风儿死在异乡,他的纯阳永远不回去了。
半生飘零,半生蹉跎,如今尘埃落定,重归九老dong,已是斧柯尽烂,物是人非。
所幸并非全无补救的办法。
李忘生安静地靠在他肩tou,尽guan时辰已到,但并未急言cui促。谢云liu沉下心来,重新点燃了引魂香。
阵法已成,烟雾氤氲散开,满tou白发褪去化为青丝,而后万灵丹汲取地气jing1华,将聚魂丹上的liu光缓缓引入泣麟砂中。
泣麟砂本是麟骨所化,引魂既成,其上自然光华渐放,圆run剔透,仿若明珠。
“好在裴元那小子还不知风儿的来历。”
谢云liu嗤笑了一声,一手拿起泣麟砂,一手在李忘生肩tou一按,李忘生并未反抗,顺从地就着他的力dao躺在了阵中。
纯阳gong中的dao袍一向繁复到有些累赘,好在李忘生今日并未穿平日里那套掌教服饰,换了shen轻便的衣裳。
谢云liu拨开他额前缀着的珍珠,轻手抚摸着他眉心的朱砂印记:“好忘生,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师兄……”
李忘生睫mao抖动得厉害,脸颊上也染了绯色,虽说早在年少时就已经结为dao侣,但已经十余年未曾亲近过,又是在此等情状下,谢云liu偏偏还要故意捉弄他。
“你快些,不然若是风儿醒了可怎么好?”
谢云liu眼带促狭,故意cui促dao。
李忘生连手都在抖,扯了几下都没能将衣带解开,只得向谢云liu求助:“师兄,你帮帮我。”
他衣衫不整,脸颊绯红,双眼水雾弥散,全然不似平日里端庄的纯阳掌教。
是了,就是这般看似单纯无辜却满是诱惑勾引的眼神,昔年一再将自己诱入深渊。
谢云liu一把撕开衣襟,对着那双chun重重地亲了上去。
李忘生吃痛轻轻挣扎了一下,谢云liu变本加厉地按住他,撬开chunshe2横冲直撞,叼住那团ruan肉肆意挑弄。
埋藏多年的欢愉记忆一朝回笼,早已食髓知味的shenti像是华山峰ding的经年霜雪化作一汪春水,李忘生勾住谢云liu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着他,直到一吻结束,两人都已是面色chao红衣襟散乱。
谢云liu隔着dao袍摸向李忘生。
“李忘生。”他问dao,“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李忘生被他撩拨得眼角泛红,只顾得胡乱点tou。
“是心里想,还是shen子在想。”
“都……都想……”
“你骗我!”谢云liu语气有些凶狠,“这么多年你端坐纯阳,若不是还有风儿,你早就将我忘了,还说想我!”
说完,谢云liu的眼神又温柔了下来:“罢了,你不想我也无妨,我想你就够了。”
这么多年,谢云liu恨他怪他怨他骂他,却还是想他爱他。
在东瀛的时候想,在昆仑的时候也想,在刀宗的时候还想。
“想的!”李忘生近乎急切地解释,“我从未骗过师兄!”
其实还是骗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