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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感觉不到饥饿了,也没有疼痛,他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可笑,像是被签子穿透的肉串,只能希望怪物如果想吃掉他的时候,不会像人类吃肉串时那样,骤然把他从自己的须上抽下来。
“好幸福,”“龙”想,无数个“祂”也赞成。
它缓缓用自己的肢将应星送进自己更庞大的躯里。
祂的肉分开,变成一个温的襁褓,将应星包裹进祂的中。
唉,小小的人类。这下他安全了,他再也不会饥饿,再也不会口渴,不会有人要杀死他,短生种的衰老也不会跟上他,他将会被祂永远珍藏进自己的膛里,被祂保护被祂喂食,永远都不会死去,“龙”会不朽,而祂的人类也是。
在巨大的黑暗和温柔的感包裹中,应星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意识。
并非是昏迷,而是他明确地感觉到“自我”正在消逝,他会成为“丹枫”的一分,一个悬挂在祂腔里的无用的官,在温中保持肉的永恒与自我的永久死去。
不过死去也好,应星想着,彻底地消失总好过于漫长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他在黑暗中睡去,肉任由“龙”的肢摆布,摊开的四肢每一寸肤都好像在被什么亲吻,温的入睡似乎是他这么久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再次将应星唤醒的是熟悉的声音。
银紫色无神的瞳孔转动着,倒映出罗浮将军那张掩藏不住的关切与悲伤的面孔。
“让开,我来帮他把这些东西割干净。”毫无温度的女声响起,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冰冷的感贴着人类的大内侧传来。
“不用了。”白发的男人用自己的躯挡住女人的冰剑,阻止她的剑贴近应星的躯。“丹枫怎么样了?”他问。
女人因为他那副谨慎的模样冷笑一声,“已经醒了,不过忘记了自己是谁。”
很久没有使用过的脑子运转起来滞涩而缓慢,他盯着将他抱起来的男人,花了很久时间才想起来这是谁。
啊,这是景元。
他的眼睛再次转动,落到了一边面若寒霜的女人,以及她后那赤的被人押在地上跪着的男人上。
丹枫……没有死吗?
所有地方都是被割得七零八落的怪物的须,有人像从泥浆里寻宝一般,将他与丹枫从怪物的里分离了出来?
不,丹枫不就是那个怪物吗?
应星的眼睛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背影,许久之后方才确定,那个相似的影并不是丹枫。
他没能来得及看那背影再多一眼,景元就已经抱着他走出了那个幽暗的山中。
适应了黑暗无光世界里的眼睛在见到阳光时,下意识地闭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