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假装无事发生地再睡过去,然后下一秒被子被拽掉。
“我饿了。”
伏黑甚尔先生手支着侧躺在我旁,满脸的理所当然。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最后深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然后任劳任怨地撑起去洗漱,然后把肉拿出来解冻,烧水番茄。
伏黑甚尔先生整个过程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挂在我上,偶尔我的脸,偶尔捻起我的发又放下,在我表达了“不要影响我饭”的态度之后依旧不改其态。
大概是出于一种看不得他这么舒服的样子的恶毒心情,我说:
“我过会儿要去禅院家。”
他的一顿,若无其事地把手从我上拿开,手插兜神色寡淡地回我。
“哦。是嘛。”
我终于能不被打断地继续饭了。
过了一会儿,面煮开了,我把电磁炉关掉,一边把面捞出来一边随意地问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的人:“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缺个保镖。”
“?”
他愣了好几秒,失笑。
“缺保镖?那两小鬼呢?两个特级咒术师还不够禅院少爷用的?”
煮的烂的番茄和牛腩被浇在面上,我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夏油学长不去,只有五条君去。他和你怎么能比。”
这话说的真情实感。
五条君看起来就是只有关键时候靠得住、其他时候本靠不住的那种人设。
伏黑甚尔先生用一种很新奇的眼神看着说出那样一句话的我。
然后他瞥了一眼嘴边的肉,又瞥了一眼我,慢吞吞张嘴咬住了。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还伸出了边沾到的酱汁。
他慢悠悠地开口。
“老客的话,就给你打八折好了。”
――――
五条家的神子,年轻的五条家主,继承了【六眼】、以一己之力高了整个咒术界与咒灵界平衡的存在,从出生起各界针对他的悬赏从未断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的“最强”。
伏黑甚尔在还被叫禅院甚尔的时候,曾见过那位年幼的神子一面。
是与他这种从出生起就在如同污泥般的粘稠恶意中苟延残之人截然不同的、被人用心养出、付以极大期望的锋锐宝剑。
伏黑甚尔以一种傲慢又轻蔑的姿态审视着那位【六眼】,却在本该转就逃的境遇里战斗了下去。
――何其愚蠢。
但更愚蠢的是那种局面下居然有人来救他。
那个愚蠢的人现在正在对他说:【他和你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