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工作这么多年了，对职场暴力应该司空见惯了，我不是要你忍让，但你和我说一下，或许有别的解决方法。”

        “没有了，我必须辞。”女友冷淡地说。

        “什么夹，我从来不夹！”男孩说着，两眉竖起，似乎真的有些生气，脸颊鼓鼓的，相当可爱。

        “呜……”他捂住抽痛的神经。

        女友的倾诉骤然被打断，她不悦地“靠”了一声：“有什么可商量的？和你商量能解决什么呢？你能冲去公司把欺负我的人揍一顿？”

        “我知，但我一直在想，这样的恋爱有什么意义。我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你。其实这么说有些冠冕堂皇，但我真的该去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目标，抱歉。”

        弹幕：要不是看了那几期我都要信了

        “哎――我说真的，你们推荐的那几个一点儿也吓不到我。”

        陆逊再次紧了口袋里那个小盒子，几分钟前它还是代表诺言与爱情的信物，现在只是一颗冰冷的石，说到底，只是人们赋予它意义。

“不不，你太冲动了，昨天还好好的不是吗，那就是今天发生的事，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吗？”

        弹幕：他向来很自信（点烟）

        ……

        弹幕：莲宝玩这个，这个不吓到你泪失禁我倒立喝莲宝洗澡水（链接）

        弹幕：天呢小金鱼一样，妈妈亲亲

        弹幕：真的很想把切片甩在莲宝脸上…到底是谁哇哇大叫都快夹不住了！

        陆逊张张嘴巴，没能说出什么来。

        弹幕：好了好了，谁来教莲宝人

        “没有了，我去烧点什么，面条怎么样。”陆逊低声说。

        弹幕：别给上面洗澡水

        对了，陆逊想起来了，他下载了直播app，找到了那个叫“红莲”的人的直播间。

        白皙俊秀的少年正和弹幕互动，他飞扬的发丝掺杂着几绺红色，表情相当灵动，嗓音略带些沙哑，但语调摆得很高，陆逊猜想他唱歌也会很好听。

        第二天，女友就把东西全收拾干净了，望着空的卧室，陆逊去书房抽出一沓书，盖住了电脑桌上那些曾经摆满的位置。

        陆逊难得开了瓶红酒，一个人喝得晕目眩，他望向镜子里自己的角，想到女友曾经咬着他嘴问：“喂陆逊，为什么你笑起来也这么腼腆，跟我在一起，high起来！哈哈哈哈哈！”

        他没敢开口问什么爱不爱的，但没有得到一个回答，他又自暴自弃地开始思考女友是从什么时候萌生了这个念，自己又是哪里得不好，让她没法安心。

        “……好吧。”陆逊笑了笑，“没关系，也不是多大点事，晚上想吃什么？今晚你主，等会儿你可以跟我慢慢――”

        现在是凌晨两点，“红莲”还在直播，观看人数却依旧不少。

        “叮”，信息栏出物发货的消息，是他买的一堆盲盒周边，是女友喜欢的那个漫画小人……不对，叫VTuber来着。一套六个，她狂买了二十个，居然怎么都抽不到某个款，陆逊这几天票涨了，感觉自己手气不错，也买了几个看能不能抽到那款。

        二

        “是啊，很多jump　scare都能预料到了。”

        “我不介意。”他茫然地说。

        “还有一件事，陆逊，”女友说，“我不想谈下去了，打住，你先听我说。这不是一时冲动，我打算拿这两年的积蓄去一些我想的事，我要离开你了，不知会多久，不是出差，是…很久。今年糟透了，我很累，也一直让你等着我。”

        女友说：“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