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听闻，“你要去什么，小夭！”

        小夭心痛如焚，但这里是外面，他这副样子会被别人看到，她不能让他在这里发疯。小夭迎风撒了一些毒粉，娉婷和袅娜一左一右，借着重力落下，上前搀扶。

        璟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一口郁血出，洒落在院门外的瓦砾和青草上。

        药力很快发作，加上余毒尚在，璟顿时全麻痹，匍匐在地，却仿佛不谙人事，一双血带泪的狐狸眼只是一味地盯着她。

        就在不久前，这双眼睛里还盛着满腔的欢喜，在她怀里辗转反侧，极尽温存…

        天娘的。

        她好像不怎么对待他都是滔天的恶行…她怎么招惹了这么棘手的家伙！

        16.

        “你何苦回来。”

        璟悠悠转醒，双眼无神，笔直地盯着罗帐，好像在跟空气说话。

        她好像真的把这只温柔敦厚的小狐狸惹了。那怎么办呢？她确实不该回来，她要是不回来，这会儿她已经在小祝府静心安神了，何苦跟不合的病患斗智斗勇…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的事情太多了，最不该的就是招惹了涂山家缠人的狐狸。

        要怪只能怪你这只狐狸情网恢恢、疏而不漏！但凡他对她心一点，也不至于有今天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她企图使用暴力，把药进他嘴里，他直接气闷地转，就是不合作。

        “你的底子太差，今天那样就是急症。这是护心养命用的。”小夭没好气举着丹药绕到他面前：“快点。”

        璟攥着锦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夭看到他抬起，一双模糊朦胧的伤心目。

        “你就…你就不能跟我坦白吗？调息解毒的法子还是你教给我的，你把我毒倒，我只会更担心，我…”

        小夭很想用最炙热的柔情扑上去亲吻他，却只能保持克制，把注意力放在眼下的急症上，因此冷着脸打断：“喂。不吃我可扔了啊！你可就横死在院里了。”

        “反正我离了你，也是活不成的。”　璟蔫巴脑地垂下。

        “你何苦为难胡珍，每次都把给我治病的药方藏到喧熙园，要他说是古书上找的。”

        他居然都知。

        她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也不提。说是信任也好，放任也罢，他们二人的关系中，他想给她最大的自由。

        患者拒不合作，威胁的话又毫无作用。她只好换一个说法。

        “我真扔了啊！这一颗可是我的血炼的，新割的口子还没好呢，可疼。”

        狐狸睁圆了眼睛，气得蔫巴巴，确认了真假话，认命地把药吃了。尖牙轻轻勾过指尖，没舍得咬，两颊臌胀地生嚼吞，看上去像个河豚。“早先就和你讲过，我的多调养一阵总会好的…”

        她就知这人舍不得真生她的气。

        “刚刚还要死要活的。”

        “…”

        璟坐得笔，双很有尊严似的紧紧抿着。掌心水灵灵气生发，能惑人五感的雾气从桌面上的茶杯腾起，像一只绒绒的白尾妥帖温顺地抚平小夭手腕的伤痕。

        小夭另一只手将坠子从里衣里拽出来，到他眼前晃了晃。

        是…鱼丹紫。她贴带着。

        璟的心里的一角柔得塌陷了。那点因为着急生出来的怒气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