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就诡异在对答如上,以璟的锐,他早就应该看出现在不该是对答如的时候。天威震怒,君王冲冠,唯一正确的就是应对就是跪地请罪。
他这种反应几乎是针锋相对了。
玱玹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涂山璟。自从我上位以来,一直在扶持几个小氏,打压青丘,你是不是一直很恨我?”
这个意识让玱玹愤怒,就在皇城下,就在他眼前,砍掉了他的左右手,这是响亮的一记耳光。对外是分裂动的高辛,对内是小动作不断的世家。他再也没法跟和稀泥下去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璟在我那…”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离戎昶上,璟的震惊和玱玹的阴沉也一同投过来,离戎昶后悔也来不及了,左右是一个豁出去。
大着说:”…他在我那。狎。”
满室哄哄然的议论。不光彩,倒也解释了涂山族长有口难言的情状。听说涂山族长婚后,琴瑟并不和睦,一直在赌场厮混,近来又刚刚休妻。男人嘛,久旷之下,哪有忍得住不偷荤腥的?就算青丘公子名声在外,到底也是普通男人。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突然间撕破了脸,摆上了台面。就像是图穷匕见的一瞬,有种让人遍生寒的齿冷。
最擅长清言辞的人突然沉默,就像自己给自己敲响丧钟一般。慢慢的,连力保他的世家也有些吃不准了,朝堂上都是嘈杂的吵闹。
眼看这场猝不及防的审问演变成一边倒的僵持,离戎昶出来大喊:“陛下!我知他在哪。我给他担保。“
璟就像是预感到什么,沉默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容貌姝丽的男人站在大殿之中,墨发青衣,姿如竹,原本面白如纸,如今更加摇摇坠。离戎昶不忍心去看他。
“臣不敢忤逆陛下。可是这么严厉的指控,敢问陛下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这人能无声无息地杀掉禺疆,事后还能出这么周密的安排,背后需要多大的能量?放眼大荒,也就这大殿之上的十七个人了。
哼,装成羊羔一样的柔弱,胆子这不是大得很吗?
对不住了兄弟,我先把这事攀咬住了,最差的情况,你女人也能救你出来。
离戎昶心急如焚,他知他的那些不纠葛,更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自己辩护的。可是这样的飞来横祸,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只因为帝王疑心,就要压死在璟的上了吗?
玱玹看到那张温柔和睦的假脸就想要撕碎。
离戎昶的后背升起刻骨的寒意,什么账本,什么田产,什么人口,本是幌子,黑帝设这个局,题眼在这里!可是怎么想,璟也不可能跟这事有关系啊!
“哦?你慢慢说,他去哪了。”
杀一儆百,一了百了便罢!
黑帝不想迁怒丰隆,示意众位爱卿爱护羽翼,大手一挥,:“你们不如问他自己好了。”
离戎昶听懂了。
他必然有这个心思,也有这个能力和他作对。
“微臣殿前失言,冲撞了陛下,请陛下降罪。”
众人纷纷附和。
“愚疆被杀的那天,你人在哪里,涂山璟?”
大族之间同气连枝,眼看最有权势的氏族族长无辜被迁怒,一时间都亡齿寒,好几位跟璟交好的族长都坐不住了,丰隆也听不下去了,出来说:“陛下息怒。臣和璟是总角之交,臣可以为他的人品担保。璟生纯良,别说杀人了,就是伤人都不可能。禺疆大将军的事还是再商榷...”
一片哗然。离戎昶放浪形骸惯了,双狗的形象在神族里一直很差,不要名声也罢,但是涂山族长?狎?
玱玹一问,满座哗然。有的低声询问,愚疆被杀了?他不是失踪了吗?还有人问,天子这样兴师问罪,莫非是涂山族长有嫌疑?
如。
“他自己都说不出自己那天去了哪,你们又凭什么给他担保?”
关于青丘的那些传闻,今日之后,恐怕要更加不忍卒读了。
连紫金殿内的扶桑火也聊胜于无。
“呵呵。我当然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被突发的暴雨和山洪给毁掉了,你不就是跟我玩死无对证这套吗?”
和青丘休戚相关的氏族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将璟团团围住。谁知璟再没有吐一个字,薄抿得煞白。
璟欠首。
玱玹在心中冷笑,一举手挥退了丰隆,鹰隼一样的目光像锁住猎物一样锁住了大殿正中的男子。
这个危险的走向让丰隆也听愣住了,他想上去帮璟解围。
离戎昶这个程咬金突然杀出来的一番话,虽然
璟,你在想什么啊...
风暴中心的璟除了面色苍白了些,看不出惊讶的样子,轻轻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