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以来,气温始终闷热不下,惹得人心烦意燥。
叶若望手里把玩着新鲜的莲子,用手指rou开绿pi,挑出内里白nen的芯肉。他的手指是更胜莲子的白皙,指尖用力多了,rou出淡淡的粉来。
他眼睛只看着手中莲子,tou也不抬,对着侍候的人dao:“哪儿来的人就送回哪儿去吧。我叶氏家大业大,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旁人派人来照顾的时候。”
送人来的侍卫唯唯诺诺,不敢致词,唯有在心中暗dao:真是干了门苦差事!
自从这叶家的小少爷跟他夫家离了心搬回山庄娘家住,这对名存实亡的秦晋关系便结了寒冰。表面上弘弄杨氏的那位家主还时不时关照一下搬出去住的妻子,但叶若望是从未领过情,不论是换季的补给,还是逢年过节的送礼,叶若望一律都原路遣送了回去。
小少爷的脾气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杨氏家主他们也不敢得罪,回回都是两边为难,叫苦不迭。
这次叶若望将一位当街纵ma的权贵纨绔打得鼻青脸zhong,自己也负了伤。
听说是那权贵子弟试图当街践踏平民百姓取乐,这等腌臜事端是叶若望最看不惯的,当即抽出轻剑就冲上去打了。事后还当着赶来的官兵的面轻剑指着那躲着瑟瑟发抖的权贵子弟,说自己今日若是带了重剑,必然直接结果了对方这畜牲。
事后叶若望当然是被狠狠弹劾了。毕竟那权贵背景不逊色于小少爷,叶氏家大业大,崇敬之人多,背后想着倾覆推翻的人也多,抓到把柄了巴不得每天都呈折子上奏。
山庄长辈固然疼惜小少爷,但也不得不防这一乱,借着给小少爷养伤的名义,连夜将人送出了京城,来到藏剑山庄名下一chu1避暑山庄小住,待到事端平静了再回来。
叶若望一听,左右能更加远离杨云卿,欣然答应了。
于是叶若望便南下去了避暑山庄,安享起了他难得的休闲时光。只是没住几日,就得知杨云卿知dao了他在那场闹事中负伤,送了个人过来照顾的事。
眼下这人就已经到面前了。
叶若望表面风平浪静,实则那狠狠抠着莲子的指甲已经表达出了他的不耐。他不肯给杨云卿面子,故而摆出一副连派来的人的面都不想见的架势。
他han着莲子,被咬破莲心泛开的苦涩味弄得皱起了眉,送了一杯凉茶入口才缓和了些。
周围侍卫没一个动弹的,而送来的那人还ding着烈日跪在亭前炙热的沙土上,一言不发。
叶若望倒有些不自在了。
他dao:“没把你当nu才,没必要在我这儿一直跪着,回去复命吧,就说我遣你回去的,杨云卿不会太为难你。“
边说着边抬起眼看过去。
谢平安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静静地抬眸注视着他,眼神平淡无波。
对方shen量纤细,pi肤是微深的蜜色,眉深顾盼,五官jing1致,但脸颊上有些浅浅的雀斑,看起来年纪不大。
他一shen红白劲装,带着绿玉点缀,显得人格外欣长纤瘦。那一tou黑发倒是看起来不善打理,一刀子剪到了颈上,不规不矩地翘着边,显得人无害了许多,平添几分亲近。
叶若望视线上移,对上了他的眼。
那是一双撒了碎金一般淡琥珀色的眼睛,让叶若望想起他养过的猞猁,又像野xing不训的黑豹。
浅色的虹mo会因为接受不了太强的日光而睁不开眼,他倒是好像不受影响,恬静地凝视着叶若望,令叶若望心里升起了自己不是在打量对方,而是被对方打量的感觉。
杨云卿sai这个人到他shen边,却不仅仅只是怕他缺人照顾的好心,怕是借此机会找个人监视他才是。
对方的来路也绝对不简单。
谢平安不卑不亢地同他对视了许久,叶若望率先移开视线。
“他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叶若望状若对旁人吩咐,实则声音抬高,确保跪在不远chu1的谢平安也能听清楚,“随便找个别院放置着,等我传唤罢。”
谢平安在这趟任务临行前,去了趟墓林。
他也不嫌弃雪地泥泞,靠树坐下,闭上眼聆听着山谷里夹杂着雪粒的风chui动牌子的声音,万籁静谧。
上一个任务,他唯一视作亲朋友人的同僚师兄折了。
听收敛的同僚说是服毒去的,至少没有承受太大的痛苦,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甚至算是个安详的死法。
谢平安听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