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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砚那边的风俗,我也是近日才知晓……”
我倒是难得如此忧愁该怎么写信。写信嘛,情意到位,下笔便水到渠成,意从中来。若有表意不达,也非大事,左右再多来往几封小信交liu感情的事。
可,这封信是写给宣行琮。
我烦躁地把双手插入tou发中。
一月前,海砚大街。
“公子要不要瞧瞧,这金簪绝对是纯手工打磨,送给心上人再好不过咯!”
我在这小摊前停下了脚步,无心随意地问了一句“送给心上人?”
摊主闻言一笑:“公子是外地人吧?怕是不知dao我们海砚的习俗。”
我抬起tou,对上了摊主笑成一朵菊花的脸:“……是。”
“那怪不得了,我们海砚人啊,喜好将亲手制作的首饰送给心上人,以求长携相随……”
亲手制作的首饰……长携相随……
电光火石中,我想到了宣行琮突然赠予我的沉香珠串。
他喜好自己打磨沉香珠,而那串由十七个沉香珠串成的珠串,是他的最爱,他又在最后把这物送于我。
一种荒谬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成型,刹那心如擂鼓。
那方摊主还在喋喋不休:“……若是这有情的男女,便会互相赠送亲手制作的首饰,全当定情信物……当年绣坊的公子还因此闹了笑话,拿着心悦的绣娘绣的手帕,ying说是那姑娘心悦他、赠予他的,那绣娘站在绣坊前哭诉,这才知dao是绣坊公子不让她把绣品带走,哪知他存了这般心思……”
眼pi一tiao,我嘴巴倒是比脑袋跑的快:“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摊主lou出一副这还迷不住你的表情:“自然是最后互诉衷chang,喜结连理咯。”
我魂不守舍地接dao:“是该这样……”
“公子可要买点什么?”
我歉意一笑,摇了摇tou:“送于心上人,还得自己亲手zuo的好。”
思绪回笼。
从那日后,与宣行琮相chu1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那日最后一面,他教我打磨的沉香珠,却又不让我带走;屏风后紊乱的呼xi,低沉喑哑的声音……
我把信纸狠狠往脑门上一拍:“我可真是个木tou……”
一番乱绪,心意渐明。
我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再度提笔之时逐渐liu畅起来。
“宣行琮,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说!你不说怎么知dao我也喜欢你?”
“别费心思拿我zuo的东西了,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次见面,我亲手送你。”
……
“我亦心悦你。”
2
自我回到南塘后,秋雨连绵。
秋雨比不得春雨,雨滴惶然而匆忙地掷向地面,声如碎玉落盘。
一如我将信件寄出后的心境。
我担心着误解了宣行琮的心意,冒犯了这位小郡王,日后连朋友也zuo不了。一日不见他回信,便有一日心焦不可耐。
我近乎自nue般地把自己埋在花家繁杂的公务中。
但一到空闲时,关于宣行琮的记忆就又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