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愈加喧嚣的愤怒，叶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

        随着卡特的话语，叶槭感觉到心脏的动变得更为剧烈且快速，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了在欢腾剧院度过的时光、与理查德.福尔摩斯的相识相知、他们共同解决的那些困境、剧院演员们间的欢声笑语，其乐……

        卡特好笑地想，态度却认真了些。

        他的语气与神态皆没有变化，但由于他的动作，一切又好像变得与先前不同，多了一丝让人难感怀疑的认真。

“你现在是打算让他又活过来吗？”

        卡特安静地注视着叶槭。

        被冰凉空旷的清醒感包裹，那凌乱斑驳的回忆也随之散去，叶槭撤下捂住眼睛的手，也让卡特看清了他眼中溢满的讽刺与沉痛。

        明明是那么认真且剖白的话，叶槭却低笑出声来。

        黑发青年蓝紫色的眼眸因为强耐的愤怒与各种负面情绪而变得晦暗。但直视向自己的目光却依旧直接且不加掩饰。

        “……哈”

        “……为什么？”

        他知这是卡特施加的影响，但此刻才开启第四门关的他本无法抵御来自神灵侍者的影响。

        卡特捋了捋由于在沙发上久卧而显得有些凌乱的碎发，将垂至肩侧的麻花辫撩回脑后，然后他站起，与叶槭面对面地站直了。

        “你收我学生，教授我知识，帮助我晋升，为的是我打开多重历史之门的能力。可现在我还只有第四等阶，飞

        仿佛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卡特.拉斯维加斯眨了眨眼睛，反问：“为什么不呢？”

        “哦……或许是他与我之间的联系让你在意了？那你可以放心，正如你所知的，我的角色是不会意识到自己与本之间的关联的。他们的思想与行动很多时候并不受我掌控…当然，如果我想，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让理查德永远作为一个不受我控制的角色存在。你们依旧可以是好朋友。”

        能保持住清醒而没有立刻沉陷其中，一半是因为自的特殊，另一半则是卡特.拉斯维加斯本没有认真。

        “而现在，祂已经注意到你了，是吗？”

        “你一直都很聪明。有些时候让我都感到有些棘手。”

        “你在说谎。”叶槭说。

        “你将整个上敦装入瑰奇剧院，制造了4级影响，想要以此引来飞蛾。你应该已经争取到了多位神灵的支持，若是成功那么你就能在诸神的支持下杀死飞蛾并取代祂。”

        可叶槭并不打算停在这里。他凝视着卡特，像是不允许他逃走那样，专注而严肃。

        “但你失败了。飞蛾没有降临。”

        “你可以塑造理查德，也可以让任何人成为理查德。这对你来说并不难，挑选合适的对象，修改对方的容貌，植入虚假的记忆与信仰——谁都可以成为他。”

        但比起那些斑斓梦幻般的回忆，一种更为让人难以忽视的恶心感与厌恶陡然自叶槭心底涌现。

        他没有表态，但一切已在不言而喻中。叶槭继续说：

        “我以为你会更希望他存在着。”他放轻了声音，几乎是温柔地说。

        或许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反而脱离了那份怒意，回到一种熟悉的全然超脱的旁观者视角。

        至此，卡特摊开了手，又一次微笑起来：

        像是某种珍宝，让人不忍心不认真去对待。

        “你也可以认为是我很喜欢你，所以想要满足你所希望的事。老师奖励心仪的学生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当然，我并不单指这个。”

        随着他的话，卡特.拉斯维加斯的神情变了，仿佛有一层名为情感的自他上脱落，出无甚情绪的平和与安静。

        “我没有给你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我想要弥补你。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如果这个答案让你无法接受的话……”

        “A＋，小朋友。”

        “虽然他的确是我为了启用瑰奇剧院所塑造的角色，但那真的重要吗？他和你，与许许多多人经历的一切，并且接下来还可以继续与你，与人们创造更多的经历。他是虚构的，但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真实的，你们之间所创造的经历与影响也都存在，那他和真实又有什么区别？”

        叶槭深深地了口气，说出了那悬在他们之上的那不可视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