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玲不咋喜欢那男人，他看古猜的眼神让她寒直竖，她假意与古猜怄气，梳子还他说不要臭男人的东西。

        古猜左右低在四肢嗅闻，虽没男人描述那样香但也没鱼腥味儿了，他检查完乖乖回复师姐说洗过了不臭，俊俏脸笑起两枚小梨涡，向多玲释放讨好之意。

        石大分被阮黑清理了，多玲藏着几块，美滋滋透过它们看单调但不乏味的童年，男人悄无声音站她后，蹲下递出几枚锃亮银元，想要多玲把石交易给他。女孩一颗七巧玲珑心，收起布包不鸟他的臭钱，轻轻呸一声看不起谁呢，住上岸的古猜的大臂膀子跑开了。

        又到下海采珠的日子，多玲坐着晃着小哼着曲儿，摊开小布包清点钱币，好些蔫巴蔫巴的纸钞和锈迹斑斑的梅花五角，底是几大块红粉、蓝绿的透明海石，都古猜还小捡的，当个宝给师傅师姐，脚底都是岸边碎玻璃划开的伤口。

        古猜咯咯笑他是长的珍珠，握住男人手对比出强烈的一黑一白，有交缠的阴阳鱼那味儿。男人咽了口唾沫说黑珍珠往往比白珍珠珍贵，古猜听不出在指他，教男人上潜水用时说没见过黑珍珠，男人吻在他指尖说会带他看的，但不会有更美的黑珍珠了。

一圈在上就是个尾，多玲好歹有个绳。古猜在男人带的洋文画报里瞅着女郎发型，拿男人给他的象牙梳、在师姐生日时亲手给她梳了个公主，盘起致小发包，还用上古猜自己编得新绳。

        一雾水的古猜回望了眼男人，浑水迹似淋了一层蜜糖，吃过的人永远不会腻。他眼神得不到回应，提一兜蚌跟着师姐步伐，方言焦急问是不是男人惹她生气了，多玲气鼓鼓说离他远一点。

        多玲噗嗤笑出声，说臭臭的另有其人，古猜张嘴啊一句，睁大眼思考的样子虎虎脑，师姐拉他手说逗他的，古猜古铜肌肤泛出红晕，像颗巨型酒心脆巧克力，薄水多一口爆汁。

        男人沉默拾起古猜脱去的破布甲，仔细叠了就巴掌大的方块，和古猜一样简单朴素热得像太阳，放到口口袋里让男人许久不曾动的心脏发疼发。下次出海他脱去大衣鞋，赤上和古猜并肩，白的发光的肤格格不入。

        tbc.

        04

        他挠挠鼻尖问多玲喜欢嘛，多玲抱着他胳膊转圈圈、发绳划出海鸟自由翱翔的弧度，高喊喜欢，以后每一个生日都要一起过！

        姐弟俩说着方言嬉笑打闹个不停，多玲揪着古猜卷小辫儿也要给他梳，让人瞅瞅快二米高的名媛，可她惦着梳子感觉重量不大对，问哪来的，古猜实话实说是男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