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文丑浇完自己后,缓缓地蹲下,将埋在膝弯中,扶着井浑颤抖起来。
颜良也未曾想过要告诉自己家里人,这是他和文丑的秘密,谁也不想说,他还怕说了之后阿母就不让自己再去找文丑了。
颜良眼中压看不见这些艳色,他只知此时已经是晚夏,夜晚已些凉风习习。他着急了,心想洗澡也不能这么洗,风一感冒了怎么办,加快了步伐要扑过去。
今日他被使唤去河边打水,一般打水的都是强力壮的壮丁,一提提一大缸回来,又怎么会找他这般瘦削的下人。
他已经有些钻不过狗了,常常撞到,也不懂躲着点,摇着尾巴绕了两圈,干脆一跃而上从围墙上进院落,落在了草丛之中。
如今文丑已经不住在那了,他形渐长,没人他死活,他就自作主张挪到了另一宽敞些的破败院落。远是远了些,但只要苦活累活时下人们找的来他就可以。
颜良踏过那片无人清理的草丛,远远便看见文丑立在井旁背对着他,颜良的面上不显,尾巴却快要摇得飞起来了,窸窸窣窣就想摸过去像之前那样咬他的衣角,用糙的长舐过他的肤,尝他上那一抹淡淡的冷香。
颜良这天晚上醒来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狗的模样,不自觉了自己上的梳理整齐,就钻出房间朝文丑那院去。
文丑双手乱抓,终于从河底抓起一块了一块尖锐暗石,抬起手便重重打在了按着自己的那人面门上。
他早就求母亲将文丑收作自己随侍从,二人终于能随行,纵然边还有许多眼线盯着不能太亲密也比先前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的日子好过。今天文丑却中途被人叫走了,颜良不能留他,却没想到而后一天都未能再见到他。幸好晚上他又变作了大犬模样,可以暗自摸去探望他。
待他到了河边,低静静望着水中自己酷似母亲的面庞,近乎陌生的柔充斥了心间,后却有人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入了河中!
其他二人看他挣脱急急忙忙来抓他,他一边朝岸上跑一边拾起石往后砸,再加
是几个并不陌生的声音,都是院里的仆,他们说着一些淫猥的话语羞辱文丑和他的娘亲,欣赏文丑在水中挣扎却不得挣脱的哀愤神色。文丑听到后一人说什么“大夫人说这下贱坯子让我们玩坏了也不要紧,我可得先试试这滋味。”的时候彻底慌了神。
在娘亲与自己分离多年后他仍恳切履行这一承诺,然而上的异藏住了,随着年岁渐长,模样却是藏不住的。
后面隔一段时间就出现一次这样的事,颜良从梦中梦到黄大仙来胡闹一通,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小狗,再往后他都不必在梦中见黄大仙,无知无觉的时候变了,无知无觉再变回去。
似乎犬类形态是和颜良的人类形态同步生长的。这五六个春秋过去了,那犬类的模样也跟着生长,逐渐从圆圆脑的小狗崽变得大了些,耳朵变得直立而尖,上尴尬期的也尽数褪去变得短而,色也从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杂乱不堪变得工整许多。
他想挣扎着抬起看是何人,却有另一双手将他往下按,文丑才意识到这是好几个人的暗算。他们把文丑按在水中,在他上乱摸一气,手法之猥亵让文丑胃中翻涌不已。
虽然客观来说人不见得俊朗了多少,但变成狗后已经有了几分成熟健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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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娘亲那里承来的相,在此时尚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手中更似群狼环伺中的肉,鱼群中的一饵,勾着周围的恶徒对他虎视眈眈。
可此时却见文丑扬起手,一泼冰凉井水从盖朝自己浇下来,一时上衣衫尽数透,透出底下几抹腰肉色,他已经十六岁,是青年的模样了,自肩到脚踝的曲线被勾勒出一净白的优雅的痕。
颜良顿住了,坐在原地吐着长歪想了一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文丑似乎在难过,兴许在哭也说不定。
此时的文丑确实难掩支离破碎,他想落泪,却掉不出眼泪,只是酸着鼻靠在井边,咬紧牙关承受上凉意和心内酸涩。
他早就知自己不同常人,自小时起娘就握紧他的手,让他须躲着别人洗沐,万万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上异相。
两个小孩遇到这种事也不知恐慌,他们不懂什么怪力乱神,只知颜良变成狗的日子里他能从自己院子里跑来找文丑睡觉,长夜的枯燥孤单被这偶尔的小惊喜的到来消解殆尽。
他只当是他们欺侮惯了自己,一声不吭便从颜良边离开了,却未想到这全然是一场捉弄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