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目光投向深,弓下钻进去,寻到一没那么的石板不,随手草草拭了便想要蜷卧在此。忽然,一个茸茸的躯在你躺下前抢先一步垫在你脑袋下,你直接窝进了一个温热的凹陷当中。
“有鹿菩萨,角白如雪,其九色,能救人命……“你不由自主地喃喃,联想到你本来生死关,醒来见到他时浑便已大好,你便更疑心这事。
你翻了个,更深地把埋进他躯干里:“既然如此,那我就是吧……”
他见你陷入了香沉的梦里,颇有些心满意足,望着你的睡脸好一会儿,终于枕起手臂也睡下了。
你迷迷糊糊地敷衍他:“如果不是会怎样?”
但你们边走边聊,同吃同住,渐渐你对他了解也多些了。他让你称呼他为史子眇,你便叫他史君,他原本就是一只普通的梅花鹿,后来有一天发现别的鹿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走到河边看,才发现自己上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而且别的鹿说的话他也听不懂了,只好任由自己被鹿群抛下来到了这片森林里,不知已经住了多久。
你越走越快,竟然在手边树干上发现了自己刚刚途径这里出的记号,你也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是遇到了鬼打墙还是单纯迷路了。然而走了两圈,深夜寂静里已经传起蝉鸣鼓噪,你已经第四次看到这个记号了,你才真正发觉自己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他茫然地问你在什么,你也只是挠挠脸颊,说只是好奇,多有冒犯。好在他心不是一点两点的大,你随便同他多谈两句今天晚上要吃浆果吗,他便轻易被引走了注意力,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苦想哪里还有浆果可以采。
你后来又试了几次能否走出这森林,每次都无功而返,后来你还哄着他陪你走,也同样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山,走出去基本是没什么指望的了。
天渐渐黑了,你也生出几分恐慌来,夜深了人就是野外最渺小的猎物,在黑暗里手无缚鸡之力,指不定就被什么野兽吞吃入腹。
你谨慎打量他的神色,没看出有什么说谎的痕迹,倒是满心的疲倦涌上来,你双走了一日,实在是酸不堪,便说那我在此歇息一晚,打搅恩人了。
而一个存在鹿人的世界,你显然还是将其想得太简单了,你都快要踏破鞋底了也没找到走出树林的方法,而且这些路你在进林子时都从未见过,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他看着你渐渐合上眼,轻声问你:“你其实是和我同类的小鹿崽吧?以后是不是要长出角来的。”
他脑侧小扇子似的耳朵轻轻摇晃,眨眨眼:“我不知呀,我在这里看着你走来走去的,看一整天了。”
更怪异的是,在他秀气小巧的尾巴下你看见那里不止挂着沉甸甸的,还着一蚌形官,似乎是雌才会有的肉,正紧密地闭合着。
他实际上对你有一种舐犊之情,自从你们相遇第一日你随口哄他说你是还没长出角的小鹿崽,他心里就当了真,暗暗记下要让你快些长出角和鹿来,从今往后才好和他并肩走在
你垂丧气,走上前去,说:“恩人,怎么我走不出这密林呢?可是有何机关,能否告知一二。”
你虽然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再乱看了,然而那白黄相间的尾巴一摆一摆,还是不自觉引了你的注意,你悄悄又瞥了底下那肉几眼,直到他双手将你抱起放到他背上,亲昵地对你说:“那我们就去溪边吧。”你才收回视线。
正是那鹿钻到了你边来,他屈着长蹄坐下,让你倚靠在他腰腹上,绒扑在你脸上的,但甚是温和舒适。
你怀疑他实际上是什么神怪之物,本和普通的鹿就不一样的,因为你偶然在他睡着时围着他转,发现他那黑棕的角中隐隐透出白光,上的也杂了一些细小的白,虽不明显,但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九色鹿的传说。
你更觉怪异,还想把他尾巴撩起来看时他骤然醒转了,察觉到后被什么热气哄着,回一看就看到你凑近他的私在打量,立刻慌乱地挥着小尾巴遮掩住了。
你叹口气,到这里如此久,那鹿人是你见过的唯一活物,你不无后悔地想,如果能再看见他就好了。这样想着,你情不自禁不再往前摸索,而是试探着回走去。
他皱了眉,有些发愁:“不是的话我们就不能呆在一起了,我当时在鹿群里原本是一只小鹿,可是后来慢慢就和别的鹿不一样了,他们就让我离开了鹿群。我们鹿只能和一样的鹿生活在一起。”
奇妙的是此次虽然这路上皆是你见过的景色,但你却全无在原地打转的感觉了,反而有走出迷障的豁然开朗感。走着走着,远远就望见了那熟悉的山口,门口那鹿人仍然立着,仿佛早就知你要回来,笑意盈盈等你走回他面前。
在他的背上一颠一颠的时候,你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和下的,心想,怎么让你遇上了这等观音似的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