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们是盲人按摩，两个人坐在店里面面相觑一整天，张修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问干吉：“你看那个眼镜的男的会不会进来？”

        干吉心想这个字怎么写的和蛇爬一样，但是他寄人篱下，于是捧场说写的真好，不愧是张天师。

        他对张修说，今天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失败了，那就任由自己被吃掉吧。

        干吉看他嘴里好像还咬着什么东西，下意识就伸手去扯，扯出来一条包裹着亮涎水的手指，吓得给丢了出去。

        干吉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辨认，这个粘腻的声音吃的是脏，这个脆生生的声音吃的是骨，这个呱唧呱唧的声音吃的是脑袋……

        最后他忍无可忍用枕捂住耳朵，心想还不如早点把自己吃了呢。

        “不会。”

        干吉喔一声，就下楼去，对着一屋子血肉淋漓发起愁来。

        他带着他们绕进环环绕绕的楼梯里去，在走廊最深那间房里敞开，将他们温柔地接纳进自己的腔中来。

        干吉便告诉了他自己虽然目不能视，但却能够看见未来发生什么的能力，他说自己从未告诉过别人，因为他无论怎么尝试去改变未来，他都发现自己只有被抛弃的命运。

        干吉为此感到苦恼，他每天坐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外面，远远就听到张修和人调笑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有欺骗，柔和的像涓涓细，和人讲话也细声细气的，笑起来的时候却好像乱颤的花枝，挠得人心里的。

        “……”

        干吉：“不会。”

        于是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咽了咽口水。他想起今天白天民警让他报备的盲人按摩，于是伸出手去摸了摸干吉的脑袋，说：“可怜的孩子……和我合伙生意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储备粮。

        次日张修拿出笔，在特殊服务和只进不出两行字中间的小小空隙里，打了个括号，写下“〔盲人按摩，生辰八字，周易占卜，广告位招租〕”一行字。

        一般一到这个时候，干吉就面无表情地拿起耳，回到那张他和张修共用的床上躺下。

        第二天早上干吉早早地醒来，就看到张修已经大快朵颐完了，正化成蛇形盘在床睡得香。

        他们的生活蒸蒸日上，在张修终于把那家发廊举报掉以后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张修甚至还给干吉上了个口，两个人颇有相依为命的感觉。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修就把干吉一个人放在阁楼的卧室里，自己套上渔网袜和小裙，拿着打发干吉去给自己买的细支甜口烟，卷了个大波浪跑到附近的红灯区去站街。

        张修虽然饿得脑子不清醒，但是也知这个小孩可能不简单，或许也不是凡间之物，可能留着比就地吃了更值得几分。

        张修卖是没有回客的，因为客人以后，就被格外兴奋的他张开血盆大口，吞到腹中去，他把他们的撕扯成两半，丢掉一些零件以后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是张修钻研出的新的觅食方法，很快捷，很方便，而且有人来抓的时候可以跑很快。

        张修的口水止住了，问他说你看见了？看见了什么？

        自从他第一天这样干后，每天都能带男人回到那栋复式楼改的招待所里去，有时是一个，有时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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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端着盒饭的民工呢？”

饿的很，类比一下就是一个人突然被指原味鸡扑入怀中，张修的都变成了蛇的信子，嘴角已经裂开两口子将将滴下涎水来。

        他心满意足，拉着干吉来看，说你看我这写的如何？

        干吉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听到这话便知自己不用死了，两眼都发起亮来，更紧紧抱住了张修腰，把张修空空如也的胃勒得两眼发花起来。

        哪怕这样都仍然挡不住这栋隔音不怎么样的楼里，从楼下传来的男人的和张修的浪叫，还有嗤嗤的水声还有肉的碰撞声。

        干吉埋在他腹，只听他闷闷地说：“我知你要吃了我，我看见了，可是连你也觉得我不好吃，那你先收留我一阵子吧，我什么事都能的。”

        张修就被吵醒了，看他两眼，爬下床去把那指衔起来，一口并早餐吞了，站起来的时候又是那个风姿绰约的男姐姐，将干吉赶下床去，自己躺在床上，叫他：“把楼下打扫打扫，白天还要生意。”

        “那边那个提着包的小个子胖子也不想进来吗？”

        后半段时，那淫乱的声音渐渐止下来，就变成了人的惊叫逃亡声和张修的尖笑与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