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膛里。
他眼睛上的布在混乱间都蹭松了,将将要从眼前掉下去,支支吾吾地问你要什么。
你看见了他的眼角,那里有浅色的疤痕,你便将那布条的角拾起来,在他脑后又系住,轻轻对他说:“我们不按了,躺下来歇会儿吧。”
他手足无措,双手紧紧贴在前不知该往哪里放,你就抓过来放在自己腰畔,他比你高出半个也多,如今缩在你怀里像一只瘦弱的小动物一样,挣脱不得。
干吉第一次被女孩抱,脑袋被按在你柔细腻的青春期的房上,被陌生的香气笼罩着,连呼重了都怕要冲撞你,只是屏息闷闷应嗯。
你们在一起躺了一个下午,起初你觉得你不会睡着,你只是想抱抱他,然而你们沉默了太久,你的脑袋陷在柔的白色枕里,渐渐困意也浮上来,你任由怀里躺着一个安静的干吉,慢慢睡了过去。
当你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你躺在他怀里,他的胳膊枕在你颈窝下,另一只手放在你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小孩一样。
你在他怀里动了一下,他就惊醒了,原来他刚刚只是下意识在抚弄你,如今看到你醒了,便迷迷糊糊俯望向你。
“你被我睡了。”你说。
他茫然地点点,你忍不住把脑袋又往他怀里又窝了一下才起,说你该回去了。
干吉在楼下送你离开后,又回到了那间昏暗的屋子里,他看不见所以不需要开灯,摸着墙躺回了那张床上。
他静静地卧在你躺过的那个凹陷,蜷曲着,他看不见,但他有整个躯去感受你存在的证据。
后来连着几天你都心照不宣地过来了,午后踩着烈阳带着微弱的困意闯进来,他以着按摩的名义和你悄悄窝在小房间里,双手按过你全,在你困乏地睡着的时候才敢摸你的脸。最终躺到你边,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你们两个,招待所里没有人喜欢阳光,始终是阴暗的,然而被子裹住你们两个的时候,干吉觉得自己久违地感受到了阳光的味。
他会轻声在你耳边说他以前预见过的事,他说他的预言也不是每次都准,他小时候预言到自己如果没有被张修收留自己会遇到一个叫张角的人,但是张修没有吃他而是收留了他;他后来预言到自己会过得很糟糕,他猜想应该是被张修吃掉然后尸骨无存,但他现在希望自己过得幸福一些。
你仍然睡着,他的话像是从遥远的梦中一般传来的一样并不真切,丝丝缕缕传入你脑海里,你不明所以,只是贴他紧了些。
你们终止这种一起睡午觉的关系是在一个普通的下午,你是被他叫醒的,他眉蹙着似乎有几分焦急,但更多的是不能和你继续待下去的烦闷。
“张修差不多要回来了,你早点回去吧。”他将外套递给你,扯着你的手带你匆匆下楼去。此时天色未晚,你其实有些不舍得他,但你还是应了好吧,下次能见你的时候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