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没有,连自己也不见了,又好像把你留在了里面。
“你知吗?”你偏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你说:“我其实想试试和你在教室里的。”
王粲惊得一激灵,放在你颊边的手一下子就收回膛前,很可怜地用一种类似求饶的小动物的眼神蹙着眉与你对视。他低声说:“……不准。”
你笑一笑,偏直接靠在他背上,上面还浮着一点的薄汗,你接着说:“但我怕你明天又不想来学校,我就见不到你了。“
你说得很轻松,使王粲变得局促不安,他从耳尖到锁骨一直发红,没有对你的话争驳,但是变得像个柿子一样红。他脾气不是很好的那种,在清醒一些的时候如果害羞会没那么坦诚。
就好像现在一样,他定定地看你半晌,最后转开了眼睛,的微光从他白得几乎透明的肤底下渗出来。
“我要回家了。”他说,说得鲜少地糊不清。于是你立变得看上去很正经,站起来从桌膛里抽出面巾纸,把他下腹沾的一片片乱七八糟黏腻汁水胡乱拭干净些,又丢进挂在你和他座位中间的黑色垃圾袋里。他就这样坐在桌上任由你帮他弄,好像回过神来以后觉得更加羞赧,一句话也不想说,那么高大的一个人任由你摆弄,似乎想要把自己隐藏到光与影的间隙里去。
你占了他太多便宜,熨贴地安置一个久病缠的时常摸不清楚心中在想什么的王粲甚至令你感到某种成就感,至少使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合格的爱侣。
在椅背散乱地堆成一团的校服被你捡起来了,给他穿套上,他的双很顺从地抬起来由着你了。内有点穿不了了,上面沾了干涸的唾与淫水,你为难地看了一会儿决定叠起来进王粲的书包夹层里,和望舒与木心的诗集隔了薄薄一层布料,有点稽。
你收拾干净时他还坐在桌上发呆,你真的很难懂他在想什么,你不是他们那种文化人,揣测过多显得自己很渺小。
所以你站直了,带着笑意看了他片刻,你说:“仲宣,你坐在桌上还比我高大半个,好高。”
王粲垂眼望着你,你看见他嘴角也扯了扯,在他苦相的脸上扯出一点笑来。你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他靠近了,他温的凉意直扑你跟前,好像鼓起勇气想要什么,犹犹豫豫的,于是你也忘了你要说什么,被带着陷入顿挫的沉默,睁大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的手心攥紧好像局促极了,面庞贴近到离你半寸的地方顿住又退后一点,而后又向前倾过来,抿紧的角一直颤。
你耐心地等他,终于他才吻住你,温凉的在你口间贴了一贴,像迎着风那样瑟缩。伤疤不多也不少的一棵树,把他的枝叶垂下来靠住你,因为胆怯与忧虑在你回应他之前还是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