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dao友话里话外都是替别人考虑,这三日以来,dao友可能为自己考虑过?”
他刚刚是在想这个么?李琅嬛微讶,“我?”
“和连翘比我已经幸运太多。”李琅嬛踌躇着解释,“若不是连翘替我殿后。”
白济安倏忽打断她,“你的伤势如何?”
李琅嬛:“……好多了。”
白济安不信,“我看看。”
李琅嬛僵ying半秒。
在白济安不避不让的目光之下,终于无奈放弃,捋起袖口,让他察验。
daodao鞭痕剑伤,深入肌理,虽然绝大bu分都已经结痂,看着还是chu2目惊心。
这只是能展lou给他看的冰山一角。
在无人知晓的其他bu位,伤势或许更加chu2目惊心。
白济安直看得沉默下来,半晌才松开她手腕,hou口发涩:“抱歉……是我不好,若我早些出关。”
李琅嬛摇摇tou,把袖口重又捋下来,“这与你无关,白dao友……我只是……”
怎么或和他无关呢?白济安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她总是这般……
看似不拘一格,爽朗疏阔,内心却藏有许多轻愁,许多秘密,不论遇到什么事宁愿一己承担,绝不肯麻烦旁人。
明明只要稍微撒个jiao……
白济安回想自己曾遇到的女孩子,女孩子大多都是柔ruan的,惹人爱怜的。
可她不是,她宁肯将自己活成一块顽石,一把铁剑。
或许是月色太好,李琅嬛轻轻抿了抿chunban,轻声开口,“这伤对我来说倒不算什么,我只是深恨自己无能。”
白济安:“你已经zuo得足够好了。”
好吗?李琅嬛难得有点儿迷茫。
如果她真zuo的好,为何玉lou甘霖会破碎,为何散落的甘霖会被有心人利用,为祸一方,牵连众人至此?
若没有玉lou甘霖相助,单凭钱玄祖个人的修为或许也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归gen到底是她护宝无力,无心之失酿就大祸。
李琅嬛不yu让白济安担心,便不曾开口。时至今日,白济安还以为她只是个无门无派的普通散修。
摇了摇tou,努力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李琅嬛笑着转移了话题,“白dao友也不要总是关心他人,不妨说你自己的事?”
白济安弯了弯chun角,兴许是看出她转移话题的心思,却并未戳破:“我自己的事?”
李琅嬛想了想:“比如说,那位司madao友?”
“李dao友很在乎她吗?”白济安不答反问。
“我听说这位司madao友美貌绝lun,”李琅嬛笑dao,“不知确有此事?”
白济安忍不住又多看了李琅嬛一眼,她眼里干干净净,闪烁着淡淡的好奇。除此之外,便再无旁的情绪。
白济安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既觉得果然如此,若非如此,便也不是琅嬛。可心中又突然升腾起一gu淡淡的,说不清dao不明的遗憾与怅惘,chun角不自觉苦笑。
liu连花丛白公子,从来不乏女子投怀送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同一个少女shen上吃瘪,这话说出去也未必有人肯信。
他尊重女子,善待女子,了解女子,却在对上李琅嬛时,常常有束手无措之感。
他所谓的风度与魅力在她shen上全然行不通。
就像是投石落入湖中,虽偶泛涟漪,但湖心依然澄澈、明净。
他已见过太多美人,司ma元蘅就算再美,对他而言也不过红颜枯骨。
反倒是李琅嬛。一看到他,他便觉得心底很平静,很安宁,连日以来的疲惫尽数冰释。
只是看着她,他便觉得心满意足。
“确实是个美人。”白济安给了淡淡的,中肯的回复。想了想,又忍不住问dao,“琅嬛你缘何问这个?”
李琅嬛怔了一下,审慎地回复,“因为……白公子总是栽在女人的手里?”
白济安一怔:“……”
这话他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不能反驳,从二人初见面开始,一直到如今,这一路上,他确实曾因为女人吃过不少苦tou。
就比如他与李琅嬛的初见。
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实在算不得多美好。
当时李琅嬛下界历练,为行动方便,从来以男装示人。
而白济安还是那个尚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浪dang子。
路经琼州琢玉城时,心血来chao,打算去拜访自己一位红颜知己。
城中有雾妖作祟,此妖能透过人的七窍,深入人五脏六腑。
白济安那位红颜知己不幸中招沦为雾妖傀儡。李琅嬛一路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