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最佳选择。

        可却是对他而言最糟糕的路。

        也许，此一去，就再也无法相见。战场之上，谁又说得清。

        “抱歉师弟，我不该你。可早一天出发，就能多一点生机。我们这里的粮水，撑不了太久。这是……作为此地代统领的命令。”

        温和歉然的语气，说出的却是让人心都冷下来的话，冷得吴琦回过神，深深望了梅元知一眼。而后起，行了一个规整的礼，低沉：“吴琦……遵命。”

        “师弟……”梅元知原本努力维持的平静神色终究在这个行礼之下被打碎，难过与愧疚重新爬上眉梢眼角，伸出还未痊愈的手想要阻止，动作之大令形都晃了晃，“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吴琦轻轻扶住他，就像往日一般，叹了口气。

        梅元知心中与他相似的愁百结，他又怎会不懂。

        这是他一向为之骄傲的师兄应该坐上的位置，也是他心甘情愿臣服听命其下，那就应当接受这样的局面。

        然而这样的师兄仍旧保留着他最熟悉和眷恋的心，就让他更放不下。

        对命令再怎么心生抵，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心痛掩盖住，去安抚对方的心。

        于是他说：“我答应师兄，也请师兄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会回来的。请师兄一定要撑到我来的那一天，与我相见。”

        梅元知低下去，没有回答他。

        “师兄不会真的打算，让我独自活着？就算我能活下来，也只是行尸走肉一样，痛苦地过完半生，绝不会有一日好过。”

        “何必说这种话。”梅元知惊了一惊，阻止。

        “这是事实。”

        梅元知望向吴琦沉静无波的脸色，终究叹了口气：“我不能承诺无法保证的事。但我答应你，会尽最大努力活下来。”

        从接下任务，到整备出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早些走，就能快些将援军带来。

        吴琦走的那天，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那些妖族在雨中也似乎消停了一些，不远的山，还在稳步过来，很快就要将此地压在底下。

        已经不需要他相助的梅元知杵着拐杖前来送别，后跟着送行的其他人。

        “放心。”吴琦拉紧了上的包裹，一一扫过期冀的、羡慕的、担忧的目光，行了一礼，而后转，一挥手，带着五人小队，从之前便定好的路线向外行去。

        他没有去看梅元知的神色，也没有回。

        但总能感受到一温的视线，追随在后，注视着他远去。

        忽然有一些后悔。不应以那样的条件要挟，师兄答应的。

        师兄应该是自由自在的，尽兴放手去任何事，生死又何足惧。

        他怎能因为自己的不舍，阻碍师兄的脚步。

        无边细雨中，吴琦短暂地停顿下来。刹那之间，他很想转奔回去，向自己先前冲动之下的莽撞条件向梅元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