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冷静了些。

        不要相信。

        不要相信他们的许诺，相信任何诱惑。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闭上眼，将陡然生起的幻想压下去：“多谢军师照顾，可我只是一个小小修士，上一世的经历方才都说了，再没有别的可说。只怕会让你失望。”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

        “有。这一次作战，按照规矩会给我们些战功吧？”吴琦，“我想用我的战功换一次医治残疾的机会。不知够不够换？”

        “你小子，倒务实。”云堂似乎觉得好笑，“这些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给你。”

        “那就够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向我要些别的更好的奖励，你真的不要？”

        “不用。”

        云堂点：“这是仙云杏天的通行令。”

        那是整个沧元界之中医术最高的门派，莫说手脚残疾，就是起死回生，都不是不可能。吴琦大喜谢，好生收在怀中。

        “先别谢，我给你这个，乃是因为他们想要询问你一些关于抑制妖化的功的事，也许能对以后妖化的治愈有帮助。你若答应，会有不菲的奖励。正好，你可以和你师兄一起去。”

        “若能对医术有助益，吴琦岂敢不从。”

        “那便先等等，先前你闹得这么大，还有些事需要你置。待事了，我派人送你们前去。”

        这些事结束，已是五天之后。

        吴琦重获自由，当晚便去找梅元知，兴冲冲地将通行令递给他，却见他也从怀中拿出一张来：“我也拿到了。”

        吴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忘了你也去找过云堂。师兄，你找他说了什么？他真的如你所说，没有再问过我别的。”

        “那就好。我和你差不太多，只不过告诉他的多一些。”

        “什么事这样有用？”

        “一点猜想。”

        梅元知不打算说，吴琦也问不出来，大概便是上一回提到的那些不需要晓得的事。

        吴琦不知的是，所谓的告诉，实则近乎威胁。

        梅元知用日暮山城中透出的与妖族暗通、将人妖化的猜想作为本钱，去和云堂对峙。同时也告诉他，吴琦什么也不知，就算晓得未来，也不会影响什么。反倒他们若回是岸，说不定还能弥补一些。

        他没有任何证据，只有幻象和他人的口述。所以对这一次的交涉，一点把握也没有。想了好几个晚上，总是梦见谈判破裂，结局悲惨，夜半惊醒，而后再也睡不着，反反复复在心中演算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形该如何应对。

        好在他所要的也不多，云堂一番权衡，最终缓和下来，虽没有完全应下，也主动递给他一张手帕，对他微笑：“汗吧。”

        梅元知接过，才发现自己手心和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你变了许多。”云堂，“虽还差得远，但现在，有几分令师之风了。他若知，会很欣。”

        梅元知握紧了手帕，师父的风范……那不就是满腹筹谋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