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些审神者哀鸣着的黑夜又涌上来，烛台切不停地发抖，上的骨刺又开始蔓延，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只要被碰一下，就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江纨一下子就清醒了。

        “别说了……”

        他不。

        几分钟前还完全不能相信的事情，在几句没有理的话之后，就轻松地被烛台切光忠接受了，他像是在一个甜蜜得近乎虚假的梦里，却安之如怡，丝毫不觉得恐慌。

        他是个笨。

        江纨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拼命地想要梦到，但不论如何也梦不到的脸，将信将疑地喊：“……咪……烛台切……殿下？”

        “嗯。”

        烛台切光忠被他说傻了，悲伤的情绪打了个嗑，只傻傻地看着突然神起来的人类。

        模模糊糊地，他感觉烛台切光忠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了。

        是又要昏过去了么……好像……

        “不要……喜欢我……”烛台切光忠说，“……你只要……怪我就好了……”

        暗堕付丧神冰冷的泪落在了他脸上，江纨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是他的主人，那个只有借着酒劲才能变得坦诚又霸，会说【咪酱不能觉得自己逊！】的主人。

        江纨的心一下子沉下去，钝痛，但又有点释然。

        于是江纨轻声说：“是我不对……嗯……我不能喜欢咪酱的吧？我这样的……”

        他眨了眨眼，然后又不不顾地闭上。

        随之而来的，是足以让他高烧的感觉到疼痛的力，被他的整个抱紧，坚的骨甲咯得厉害，但江纨却不觉得疼，不觉得沉重，反而像飘在云端上。

        这可是原则问题。

        ――青年的脸还烧得泛红，嘴也还有点发白，这会儿却神奕奕地指责着他，怪他不应该怪自己。

        哎？

        他最喜欢的咪酱抱紧了他，撬开他的，伸进来，在发的上牙膛上刮过，难以言说的酥麻就从口腔卷上脑门，让江纨听见自己理蒸发的汽笛声。

        “喜欢咪酱是我的错，和咪酱没有关系。”审神者出了很不负责任、很霸的发言，“咪酱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不喜欢我喜欢你，但是不能怪自己。”

        啊，果然……那个……是不能说的吧。

        人类青年伸出手去，想要摸摸烛台切光忠的脸，让他不要哭了，但本不听使唤，抬起来没有两厘米，就摔回了侧。

        付丧神冰冷的、失去人类温度的贴在了他的上。

        啊，为什么呢，之前会认不出来。

        他和那个人……明明一点都不像。

        “没关系的。”审神者竟然反过来安他，“咪酱……最温柔了，就算我是这么坏的人，还是不想凶我，我知的。”

        而且……是喜欢他的主人。

        他现在只想……享受这个，他想了好久、好久的亲吻。

        他的反应让审神者更慌了。

        “唔？？”

        “咪酱……没关系的……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怪我也没关系，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他努力想要抓紧烛台切光忠的手，但实在太虚弱了，努力到发抖还是抓不住，“不喜欢我的咪酱……怪我的咪酱……我也……很喜欢。”

        会传染么？

只是不知……”

        “别哭了啊……”他只能小声说，回忆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努力忍着疼思考着里面有什么能惹哭他最喜欢的咪酱的话。

        但是，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看上去……好伤心啊，他在哭，为什么呢，他又错什么了？

        “别说了……求求你……”

        像是.......某种诡异又神奇的法术，那些方才还大得快要压垮烛台切光忠的情绪，被轻轻松松打了个粉碎。

        又是温柔。

        江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偷偷看了眼烛台切光忠，烧得发昏的脑子又变得混沌起来。

        他凭什么……被这么夸奖。

        “为什么要怪咪酱啊？喜欢咪酱是我的错吧？”他严肃地指责，“咪酱已经很努力了，如果不是咪酱，我的错就无法挽回了，咪酱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怪咪酱？”

        烛台切光忠答应了。

        这好像……不是个梦？

        啊，他又让咪酱伤心了么。

        眼泪还挂在脸上，烛台切光忠愣了几秒，然后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真的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爱的人神隐，又把人交给穷凶极恶的暗堕付丧神蹂躏。

        不了吧，付丧神应该，手入能治病？

        回答他的，是烛台切光忠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