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红，这地方发生了什么。”红罩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通讯里传出来，“什么玩意炸了，天花板上都是血，地上这是坨什么，呕。”

        在提姆收拾血迹的时候，约瑟只好盯着墙上的时钟发呆。秒针没走几圈他的神就开始萎靡，他现在仍然很疲惫。约瑟没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入睡还是昏迷，只知自己再睁眼时已经被从客厅转移回了卧室。

        他咬字有些古怪，好像刚学说话的幼儿，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提姆摩挲他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在通讯对面的不断促下说：“……小丑死了。”

        “我也不清楚。”提姆说完这一句就挂了通讯，把烂摊子丢给红罩。

        约瑟不知该从哪儿说起，正当他思考的时候，提姆突然接到了蝙蝠通讯。他看了约瑟一眼，并没有选择避开他，直接接通了通讯。

        约瑟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再睡一会儿，过几个小时睁一次眼的那种。

        通讯那边一阵沉默，然后爆发了更大声的语无次的怪叫。提姆不得不把让通讯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等他的兄弟变冷静。

        约瑟紧张地仰观察提姆的神色，可惜对方的情绪并不容易外。提姆把约瑟抱起来走出卧室，将他安置在沙发上：“我收拾一下里面，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

        “他想对我动手？”点。

        然后他看着明显有话想说但不太听领导的约瑟，说：“我问你，你点或者摇。”

        约瑟莫名产生了就这样躺在床上安静去世的想法，他虽然时常痛苦、迷茫、夜不能寐，但很少产生死亡的想法。在他所接受的教育里，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或解脱，他更倾向于长久的分离以及永恒的安眠。约瑟是有一些工作狂属的，除了在即将猝死时他并不期待无趣的永眠。但现在他有点累过了，而且感觉就这么躺进棺材自己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今天你去找我的路上被小丑绑走了？”点。

        约瑟点以回应。

        “所以你杀了他？”摇。

点。

        “不是，草，到底发生了什么！”红罩说不上自己是过度惊喜还是过分惊讶，如果能看到一小丑的尸他当然会拍手称快，但要是说这坨连鞭尸都叫人嫌弃的烂肉，呃，吊灯上挂的那个西服碎片好像确实是小丑的。

        “你的伤是他干的？”摇。

        提姆没有别的疑问了，心情却更加复杂。

        “是……魔法？”点。

        即使鼻子被罩保护着，红罩也没忍住干呕了下，并且觉得答应帮红罗宾忙的自己真的很欠。

        约瑟又躺了一阵，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本没给自己准备棺材，墓地的话这里距离妈妈有些太远，约瑟不想在死后继续跟妈妈分隔两地。而且葬礼的话也完全没有打算，即使不邀请太多亲戚，至少也要通知姨母一家。

        另一个影现在已经在房间里找不到任何痕迹了，带着那条被他蹭满血的床单消失地无影无踪，像一个疼痛而甘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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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姆看向了约瑟，正巧他也在姿势有些别扭地看向自己。约瑟斟酌了一下，慢慢地说：“我杀了小丑。”

        其实他自己推理也很容易就能还原出事情真相，与约瑟有关的事情并不会太复杂，就像巫师本人一样没有很多心机。但他同时也相信约瑟不会欺骗他――这个认知让提姆自己都有些惊讶――所以选择了直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