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达亚当斯公馆。”青年说。

        青年确实没把他关进笼子里——他本没松开抱着鸭子的手，直接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包括他换下来的衣服和兜里的智能机）丢进行李箱里，然后把鸭子往宽大的黑袍里一揣，拖着行李离开了房间。

        “好的，直达亚当斯公馆一位——您是至尊客，上登机，祝您旅途愉快。”售票员飞快地写了一张机票，递给约瑟，旁边的工作人员上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约瑟换了一条胳膊来抱怀里的鸭子，顺着售票员后的通走过去，又登上一阶阶梯，最后走进一个单人的包厢。

，他只开了屋里昏黄的小灯，他又折返回来，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抱起鸭子往浴室走去。

        看型，还是没有完全成年的小鸭子——好吧，他也确实才十六岁——比网络上的物鸭要瘦一些。给鸭子冲完澡之后，青年就任他在洗手池里漂着，转给浴缸放了水开始衣服。

        提姆无意偷窥青年洗澡，就算他的爱好之一是探究别人的秘密，但绝不包括这种隐私。他背对着浴缸的方向和镜子里的鸭子小眼瞪小眼，内心祈祷对方不要一时兴起把自己拎过去当浴缸里的小白鸭。

        青年没养过这种小动物，动作有点笨拙，不过提姆上也只是沾了一层浮灰，被水一冲就恢复了白白净净的原貌。他在放满水的洗手池里浮着，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全貌——一只羽白喙黄的柯尔鸭，提姆歪着，眨了眨豆豆眼，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确实变成了一只鸭子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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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姆刚才看过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除了青年外套口袋里的智能机，他得找个机会联络其他人，但现在他还是得装成一只乖鸭子被抱去洗澡。

        当约瑟的注意力不在鸭子上的时候，提姆悄悄睁开眼，他先看到了包厢窗外的景色——外面的幽幽灯光支撑他看到一个个庞然巨物排列着趴在地上，背上固定了或大或小的车厢，提姆甚至看到有乘客正走进车厢中——这大概就是他们正在乘坐的“航班”。不远的一班先启程，巨物从地上爬起来，车厢因为祂起的动作而倾斜近乎九十度——祂张开巨大的翅膀，向空中飞去。提姆只能想到一种叫龙的幻想生物。

        约瑟坐下来，椅子嘎吱作响。他把鸭子从袍子中解放出来，放在上。他用的昏睡魔法足够对方睡到航班结束，所以约瑟从行李箱中抽出今天刚买的杂志看起来。

        ……老天，为什么他在看财经杂志，而且还是放了他的照片的扉页？

        得了，既然有魔法，为什么不能有龙呢？提姆强压内心的震惊，转为观察包厢内的其他东西，幸好鸭子的视野几乎是360度，他不需要偷偷地转。突然他看到了青年手中的杂志，已经停留在那一页很久了。

        幸好青年确实没有这种爱好，等他洗完澡之后，又抱着干的鸭子出了浴室。提姆伸看了一圈，房间内没有笼子一类的东西，如果不被关起来的话，接近智能机的就会变得更容易。

        脚步声，行李箱轮在石砖地板上的声音，微弱且遥远的交谈声……略微尖利的男声从斜前方传来：“午夜好，约瑟·金利兹先生，欢迎乘坐我们的航班，请问您的目的地是？”

        提姆意识到不对劲，再不逃离青年他就会被带离哥谭。在对方走出酒店之后，他剧烈挣扎起来，张开翅膀扑腾着给了对方的腰腹一脚。虽然柯尔鸭踹人的力不大，但是足够让人下意识地把他扔出去，然后他伺机逃跑——可事与违愿，青年发出了疼痛的抽气声，却反手按住了他，提姆上意识一黑，不可避免地昏过去。

        工作人员将行李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对约瑟说：“航班在五分钟后启航，祝您旅途愉快。”然后便出了包厢。

        等他再醒来时，仍然被拢在巫师的黑袍中。提姆不知青年对自己了什么，可能是魔法？……不知他变成鸭子是不是对方的，他还没能看出与这有关的迹象。提姆装作自己仍在晕着，听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