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知李莲花看到了。
明明笛飞声刚刚按住他的时候,感觉还是热的,心脏在狂。
至于以后,以后总有以后的缘法。
李莲花慢慢的往笛飞声边挪过去,轻轻地贴到他背上。笛飞声仿佛没感觉到一样,一动不动。李莲花伸手于黑暗中在笛飞声上胡乱摸索着,找到笛飞声的手臂,抓住他的手捂进自己怀里。他轻笑一声,说:“笛盟主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我又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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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寂静无声,李莲花仰盯着床板,从大脑一片空白中缓缓回神,慢慢想到最近笛飞声种种不同寻常的表现,缓了了半晌,终是极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来:原来如此。
之前,李莲花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从未细想,仿佛害怕碰某种禁忌,也觉得就算想出什么,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也是徒劳。因此难得糊涂。之后笛飞声找到他,与他一起生活,他又觉得,这样也很好,倒也不必事事纠结清楚。
而笛飞声是不会不清不楚的和他过下去的。
可是暗夜里笛飞声眸中迸发的炙热却如此灼人。李莲花看了便明白了,笛飞声已经看清了他自己的感情。
李莲花没想过自己自己能够活下来,因此也没想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要去什么。
笛飞声执拗起来:“我为什么非要转过去不可?”
一时间他全僵,不敢再动,心如擂鼓,睁大眼睛看着笛飞声,言又止。
笛飞声想要抽回手,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没有。”
这下李莲花不得不去面对他对笛飞声稀里糊涂的好感。
李莲花手上使了些力气,笛飞声便没有那么容易抽回来。李莲花拍拍笛飞声的手,说:“那你转过来。”
好在最后笛飞声放开了他,一挥手,掌风熄灭房内所有蜡烛。他低声说了一句“睡觉”后,就翻背对着李莲花,再也未发一言。
李莲花长舒了一口气。他知笛飞声也没睡着,也能听到他长舒的这口气。他偷眼往笛飞声那边看去。屋子里熄了灯,就变得十分黑暗,只有一点点月光透过窗照进来。即使就在侧,也只让李莲花隐隐约约看到笛飞声山峰般的幽俊背影隐在黑暗里。
即使面对的是笛飞声背影的模糊轮廓,李莲花仍然扯出一个温和而无奈的笑容。他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这段时间,笛飞声总是如此奇怪。无非是笛飞声一直在试图挑明二人间的感情,只是一直不得其法。李莲花想,既然如此,帮他一把,也不是不行。
笛飞声盯着李莲花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无可避免地看到他散开的领口,结动,再仔细一瞧,又瞥见他凌乱的发丝随意地在脑后铺开,海藻一般飘散,仿佛自己真的欺负了他似的。
李莲花暗想,此时的笛盟主恐怕不宜撩拨,说不定去了黑暗掩映,脸上耳朵上早已红了一片呢?李莲花懂得见好就收,因此放松了窝在笛飞声怀里,满意一笑,很快就沉沉睡去。
李莲花忽然又觉得有些冷。
笛飞声只觉得心里那个不得了的念轰然炸开,让他晕目眩,想要立即实现心中的想法。但紧紧绷住的理智之弦又提醒他时机未到。笛飞声勉强压制着自己的散乱心神,收了手上的力,一点点慢慢松开抓着李莲花的衣领的手。
李莲花一瞬间就从笛飞声漆黑的瞳仁里,辨别到了熊熊燃烧的灼热望。
何况笛飞声或许也是糊涂的。两个人都不清不楚,日子照样能过,还过得不错,李莲花也就十分满意。
李莲花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冷得很。之前可不是这样睡的。”
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
好在李莲花一向是一个往前看的人。
,不行呀。”
而人一旦活着,生活注定只能向前。
李莲花话音刚落,笛飞声便转过来,长臂一揽把李莲花按进怀里。李莲花的搭在笛飞声的肩膀上,看不到笛飞声的表情,笛飞声手上的力气很大,按住李莲花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可他的却像突然了力似的,下巴抵到李莲花的肩膀上,低低的声音里似乎出一丝无奈:“这样总可以了吧?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