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血溅在自己上的。
可现在却由不得他。
他颤抖着抬起手来,想要去脸上的血迹,却闷闷地咳了两声,从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来。
“呵……小霜默,你还是快些来找我才好……”
这一声轻叹很快就被散在了风里,他也跌跌撞撞地站直了,形摇晃的往前走。
那风大了些,他整个人在那风里,像是支撑不住,却还是直了脊背,固执的往前走去。
………………
将军府今日比前两日还要更加热闹,好在这也不会有什么市井平民经过,倒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动。
燕焚情雷厉风行惯了,当初铁血将军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忌惮他,更别说寻常老百姓。
就连那漠北边疆的敌寇,听到他的名讳,脸上都会浮现几分惧色。
称此人杀人不眨眼,脚下累累尸骨,谁敢跟这样的疯子拼命。
再多人都不够对方杀的。
也是这些时日相得久了,燕焚情不再像当初那样,残暴凶戾,才让姬离楼又有了胆子,敢怂恿凌霜默出这样的事来。
一行人在大门口对峙了好一会了,双方神经都随时保持着紧绷,不敢松懈。
等了好半天,才见着燕焚情和柳沧澜不停蹄的朝着大门口而来。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柳沧澜,在知晓凌霜默竟然劫持了柳沉晓过后,更是眉目阴郁,眼神冰冷。
伴随着儿的嘶鸣声,柳沧澜率先一步翻下,几步来到门前,一眼就看到了凌霜默持着短刀抵在柳沉晓的脖颈,柳沉晓的状况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虽然神情还算轻松,脸色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对方脖颈的血迹还没有干,一大片,目惊心的,面前的衣衫也被血染红了,看起来并不像是打闹开玩笑。
“放下刀。”
柳沧澜目光如炬地盯着凌霜默,压迫感极强的命令着凌霜默松开柳沉晓,可凌霜默却不为所动,只压紧了柳沉晓的脖颈,冷冷。
“让开。”
“你知你在什么?”
柳沧澜怒不可遏,眼底有着清晰的杀意,偏偏姬离楼还不怕死的往前一站,替凌霜默交涉。
“不想你儿子没命,就赶紧让我们离开。”
“姬离楼,好得很,你想的主意?”
柳沧澜冷笑了一声,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他脊背窜起一丝凉意,转过却看到燕焚情牵着走了过来,金色的眸子嗜血凶暴。
“倒是我纵容你了,姬离楼,你若是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我绝对会折断你的手脚。”
燕焚情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神情也不似往常的慵懒轻松,而是格外的凶狠。
姬离楼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刚来的时候,受尽折磨和屈辱,腰上的烙印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竟又隐隐作疼了起来。
还是记住了那些疼痛和快感,会本能地感觉到恐惧,但他却是着。
“小爷要走便走,你能奈我何?”
“我若是不开口,今天谁也走不了!”
燕焚情一声冷喝,当场震慑得一众守卫纷纷跪倒在地,声称自己失职,唯恐燕焚情降罪。
柳沉晓见此局面,也是不紧不慢的说。
“都怪晓儿一时大意,义父,燕将军不必顾忌我,这都是晓儿咎由自取。”
柳沧澜当然真的不可能不顾及他的命,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栽培大的继承人,今早才在上朝的路上跟燕焚情引荐了,不想眼下却成了这样的局面。
事到如今再问缘由都没有意义了,跟过来的下人也在燕焚情震怒下,跪了一地。
去喊柳沉晓的那个人吓得六神无主,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