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该不会。

        “龙。”

        “喂、人类，要不要和我交。”

        “唔、呃……”

        诶……莫、莫非……不不、不可能……

        “……没办法，先回去一趟吧。”

        “？阿龙先生不是同类也可以交的。”

        听到男人的搭话，少年就抖得更厉害了。他一时点、一时又狂乱地摇，把一及肩的黑发弄得凌乱无比，也无暇去整理，只是弓着腰、双手用力捂着肚子。

        年轻的驱魔人愣了一下，才红着脸慌忙阻止。

        男人对着那些旧衣物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格别扭又鲜活的少年不是活人、已去世了不知多长时间了。

        从相遇到现在一次出符合年龄的神情，少年一副气得发昏的样子，手脚并用地试图挣脱蛇的束缚，但越挣扎缠得就越紧，纯黑的坚鳞片将他上轻飘飘的衣物划得满是口子，隙之中隐隐绰绰出苍白光洁的肌肤。

尾巴绕着少年瘦削的躯缠了好几圈之后，竟然缓缓放开了咬住他咽的尖牙，对搭档吐了吐信子：

        似是很不屑，不愿意让自己落下莫名其妙的罪名，少年终于开了口，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这……是？阿、阿龙先生呢？”

        “……谁会那种事。”

        “不是说过不能交——”

        这座洋馆属实太大了，他左看右看，兜兜转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衣柜，里面的布料全都积了厚厚的灰。

        龙完全摸不着脑，但还是本能地上前几步，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结果，少年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上猛然失去了力量，整个人扑到了他怀里，不住一拱一拱的。

        果然，下一秒，这位不太备常识的搭档就直截了当，甚至谈得上爽朗地问：

        一阵兵荒乱之后，勉强是将躁动的大蛇安抚了下来，只是阿龙仍不太愿意变成人形，气哼哼地盘起来占据着房间的一角，面对着墙不说话。

        “……阿龙先生，不可以交哦，绝对不可以交。”

        “嗯？怎么了，阿龙先生。”

        如他那样的死者是穿不上生者的衣服的，如果想给他找新衣，只能通过祭祀亡者的仪式。虽然自己有带相应的，但这些衣服显然也不能穿了。

        确实……他看起来也不像对那方面很感兴趣的样子。

        “……阿龙先生喜欢这个味。”

        首先，那已经是不能再分类进“人类”范畴的存在了吧……是鬼哦，阿龙先生？

        阿龙加重语气，他再次贴近少年的颈侧用力嗅闻，发出嘶嘶的声响，

        “嗯——不、不要……！不行、听到没……不……呀、嗯……”

        “谁在问你……我是说我不愿意！”

        房内，并没有想象中的淫乱景象，而且，连大蛇本都消失了，也没有变回人的样子。空的房间里，只剩下抱着膝盖在角落里不停颤抖的少年。他看起来相当不安定，背在墙上蹭来蹭去的，口中呻不断，但一见到龙，就紧紧咬着下，一声也不吭了。

        “进不去、呃啊……子不行……呜呜……！”

        回去的路他大致记得，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位置，他临走时没有关门，离得老远就听到似有若无的痛苦呻声。

        一边讶异于搭档的异常举动，一边懊恼地咬紧了嘴，坂本龙几乎是飞奔到了屋内，扶着门框大喊：

        少年语焉不详地尖叫起来，虽然断断续续的，但要理解其中的意思，也并不困难。

        “唉……”龙今天已数不过来自己到底叹了多少次气了，只能对着同样缩在另一个离对方直线距离最长的墙角，满脸警惕的少年交代，“我去替你找件衣服……”

        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男人才踏出了房门。虽然以防万一、带着阿龙一起去比较好，但那也意味着没有人看这个少年。对方大小也算是名厉鬼，如果出了差池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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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啊、是说女吗，”龙纳闷地压了压帽檐，转向凛严肃，“难你还囚禁了女孩子在这里吗？”

        完了……不是跟他说过不能的吗！

        “呀啊——嗯哈、里面，不要……那里啊啊！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妖……啊！”

        “但就是有雌的味。”

        “咳、咳哼……！阿龙先生，停一下！不可以强迫别人交啦……”

        “交……”少年鬼魂也明显有些呆滞了，不可置信地推拒那颗巨大的蛇脑袋，“……我不是母蛇。”

        “有雌的味。”大蛇的红眼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