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科审视的目光在他俩上来来回回,连打了好几个转。
“议会里面都是些胆小鬼。”湄拉补充,语气里带着厌烦,“当你宣布奥姆将被赦免的时候,他们全被吓坏了,简直就是群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红发姑娘的神情严肃起来:“我是说,从你成为第一任混血国王,而奥姆在众目睽睽之下暴出他的真实种其实是Omega以来……亚特兰斯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他又会想到亚瑟了。奥姆记得那些亲吻和爱抚,他的Alpha哥哥和极了,就像是从赤向北奔的洋,携带着那么多的热量――那本就意味着无限生机。
“那天你最好注意一点,亚瑟。”维科郑重地提醒,“寡妇塔里居住的大多是值得尊敬的母亲,别把她们等同于议会。”
但海水会带走一切。
“谢啦,维科,”湄拉轻声笑起来,“不过你随时可以加入对话。”她放松了坐姿,在亚瑟边舒展双。“那么,对于亚特兰斯的情况,你觉得自己拥有多少了解呢,我们的国王?”
奥姆抿起嘴。
“亚瑟,你给过我承诺。”湄拉说,泽贝尔的公主神态端庄,“现在是兑现的时候。”
“够多了。”亚瑟叹了口气,“无限能源、七国陷落、城镇重新形成并且逐渐扩张,幸存者们漫长的交战史……每本书都厚得过,我已经尽力去读了,但恐怕记不住多少内容。几天后我还得去拜访寡妇塔――那地方连奥姆都没去过几次。”
“别挖苦我了。”他忍不住翻白眼,“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命运。但那并非是出自人民的意志,而是因为热衷于开疆拓土的奥瓦克斯王终于病笃。
奥姆・里乌斯至今都深深铭记着父亲威严的影,仿佛他一抬就能看到那双冷酷的眼睛。
“想想沙漠里那玩意吧,要让太久不用的齿轮再度开始转动,总会引发出一点震动感。”她看着七海之王的眼睛,“而你是否准备好了去面对它?”
穆克抬起。
奥姆沉默片刻,他的手仍然攥在吊床边缘。
“既然你们确实只是朋友。”最后他这样说,“好吧,我猜我还是少说两句为上。”
这就是他所学到的全。
他突然感到眼眶酸涩,那是在泪,奥姆已经学会这个单词了。
“我需要一把武。”海洋领主说。
“而我也不是将军。”他麾下最好的武士说,“国家不再,我只有一份忠诚。”
不――维科开始瞪他了。
然而当奥姆闭上双眼,当他不能欺骗自己,他会想起母亲柔的怀抱。多年以前,亚特兰娜与小儿子面颊相贴,她轻轻哼唱着古老的歌谣。
“维科,我的老伙计!”亚瑟用戏剧化的腔调大声嚷嚷着,他举起了双手,“别想太多,我欠她一次谈话。”
受号召而来的士兵们齐声重复:“国家不再,我只有一份忠诚!”
她抬起一边的眉。“你居然还记得这事儿?可真是让我深感荣幸啊,陛下。”
“现在我不是国王了,穆克。”他注视着从咸水国那片战场上得来的下属,“你已经不必对我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