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和邵、和我嫂子,百年好合。”
“别中计!”简隋英刚把邵群压住了,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喊他。
李玉和他,一个骄傲如浮云一个低贱入尘埃,最后却还是天降比不过竹。
“麻痹这群疯子,要喝死咱俩啊!”简隋英嘴里低声骂着,他俩刚刚就没坐下来过,只灌了满肚子酒,饿得前贴后背,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从桌上顺了盘没人动过的炒饭,架着邵群躲到了窗边布景后,一屁坐在地上。
后来简隋林知了,那人叫邵群,是他哥最最要好的哥们,好到用一个勺子吃同一碗饭,好到盖同一条被子睡同一张床,相仿的材相似的秉,穿一样的衣服,他们才像一对真正的兄弟,而他才像个外人。
什么难办的手续要帮忙的话就找我,改天我带你去恩南坐坐,你小时候还和锦辛一起玩儿过呢,以后联系着点,多少是个照应。你自己有钱,用不着我再给你生活费了吧?生意记得收敛着点脾气,没人给你屁了。还有你妈,我也不是说她坏话,她什么料你自己明白,让她过阔太太日子得了,离公司理远点儿!”
“吧,忙的话就别来公司了,不差你一个。”简隋英把简隋林推进了电梯,冲老爷子招招手,等电梯门阖上,他长舒口气,潇洒插兜,转走回宴会厅。
几圈儿喝下来,简隋英已经有点上了,满粉红一片,外套早就脱了,白衬衫都快透了,邵群还不如他,两眼都有点直了,领结散开只勉强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都开到了口。
“嗯,有自知之明。”
“吃完咱俩就跑,门一锁让他们闹去!”简隋英应了一声,琢磨着怎么开溜。
“艹,失策了,早知就不办什么婚礼了,咱俩出去玩儿多好!”邵群喝得比简隋英多,这会儿闭着眼嚼着简隋英喂的饭,都尝不出滋味了,“你也吃点,这群孙子没完呢还!该倒下的都倒下了,剩下的估计还要闹房!”
简隋英终于冲他笑了,整整两年过去了,他终于又看到了他哥对他笑,即便只是一个浅淡的笑。
“嗯,我知。”简隋林也低,久久注视着简隋英的戒指。前有邵群,后有李玉,他哥的视线从不曾停留在他上半分。说来可笑,他那些鞍前后任劳任怨还都是从邵群上学来的。
和李玉一开始就被偏爱不同,给他哥剥虾这点小事,那都是他苦苦熬走了邵群才轮到他的美差。但他又清楚地意识到人和人到底不同,他剥的虾放进盘子他哥才会动动筷子,邵群剥的他哥却会主动从手里叼走。他空学了邵群的却学不到髓,他哥对邵群出的那种明媚笑容,终究不曾给他一个。
简隋英天然带着点儿颐指气使的高傲劲儿,按理说应该招人烦的,偏偏他就浑然天成的总能让人下意识听从。比如他爱吃虾蟹之类带壳的,偏偏不肯自己剥,久而久之他边的人都有了奇怪的默契,坐在他边会自觉替他服务,其中尤以邵群为甚。
“邵群!邵群!”赵锦辛那把蜜糖嗓子饱得意,听得邵群牙,就要冲出去揍弟弟。
终于,他还是颤抖着声音,“哥,对不起,以前是我混了。”
家长们都撤了,剩下的都是些二世祖年轻人,之后的氛围就有点失控。这俩人都是圈子里著名的玩咖,如今从良了,还不得被各路狐朋狗友一顿奚落,被人抓着到喝酒敬酒,说好帮他们挡酒的白新羽李文逊早就不知跑哪个犄角旮旯了,这会儿汁都不事了,兑了水的白酒喝多了也会醉啊!
“
简隋英笑得,就像夏日晴空那么灿烂。
他俩也没清净多少功夫,外边就响起了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得,发现主人公不见了,开始找人了!
“妈的,咱俩结婚,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咱俩还得躲起来才能吃口清净饭,太他妈傻缺了!”简隋英一边吐槽,一边挖了勺炒饭邵群嘴里。
“嗯。”
他第一次见他哥笑和第一次见邵群是同一天,是刚搬进简家不久的周末。一个和简隋英同样高挑白净的男生背着个挎包,进门就扑在简隋英上,聒噪地问他怎么不去上学连电话也不接,是不是闹脾气,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个包装袋,了里边的东西进简隋英嘴里,说是家里的麻辣牛肉干,问他好不好吃,又掐着他脸颊质问他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脸都瘦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