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只记得他手里还着那个耳套。

        路泊汀被撞的肝破裂脾破裂，双侧骨骨折外加一系列内伤，抢救了一天一夜才从鬼门关救回来。

        “第二只。”

        摘下耳套，又低去找她的眼睛：“怎么突然叫我哥？”

        谢一袁已满16岁，因犯故意杀人罪杀人未遂，被路泊汀的爷爷路邵军强制送到了监狱。

        温声哭的嗓子都哑了，眼前红濛濛一片，她不敢碰他，子颤的跪不住，最后也倒在那一摊血里。

        王远连带爬地爬到门口。

        “哥……”

        路泊汀重新锢紧他的手腕开始不断甩在地板上，又快又狠，王远感觉自己的指甲都要被磕掉了，眼泪鼻涕开始一齐冒出来：“哥，我错了，你别甩了，我…我手指要断了。”

        那一年姚书文经常两地跑，路康也是第二年夏天才回的国，怡翠苑里只有两个小人早出又晚归，但无论什么时候，温声的后永远都会有路泊汀的影。

        路泊汀出院那天，姚书文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坐回车里，又问他：“以你现在的成绩完全不用复习可以直接参加6月的中考。”

        这是温声的特有挂件。

        “谢谢哥。”

        他解开绳子，轻抱住她，很紧，过了会儿低声：“哥对不起你。”

        温声蓦地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嘴巴张了张就是说不出话，还是门口响起警车声她才回过神，抖着子爬了过去，路泊汀昏倒在血泊里，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血，黏稠的红色一滩一滩从他里出来，指尖碰到地上的血，还是温热的。

        路泊汀穿的篮球鞋，鞋底又又厚，脚下发力碾磨，王远一阵嘶叫，手腕脚腕感觉都像断了，全已经没力气挣扎：“别碾了……真的要废了啊！！”

        小混混感觉被他压得生不如死，想坦白了赶紧了事：“哥，哥……我求你了别压了，我踢了她几脚，但这是我们老大吩咐的，我就打了一巴掌，其余的都是我们老大打的。”

        谢一袁还蜷在地上打，听到他的话，仰起暴怒：“王远你给我等着！”

        路泊汀看他手心里都是血，声音更冷了：“我没耐心，再问一次，打的哪里，几下？”

        姚书文后来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哭，温声也是从那次后就再也没喊过他一声哥哥。

        不知甩了多少下，感觉手里的手腕已经一片，路泊汀丢开，起走到他脚边，在王远还没反应过来时，脚腕就被一脚踩住。

        路泊汀蹲下给她解麻绳，手腕被勒出一很重的红痕，咙了，指腹去她的眼泪：“疼吗？”

        她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只是舒缓地扭了扭脖子，淡声：“还是留一级吧。”

        坐在一旁的温声假装没听见，咬紧扭看窗外的风景。

        温声垂眼避开他的视线，路泊汀心里一动，想起刚才谢一袁说的那句话，心脏抽疼的位置更疼了，想开口和她解释，后忽然响起机车发动的轰鸣声。

        来不及多想，大手甩开温声，温声被他甩出两米远，谢一袁开着机车朝路泊汀撞了过去，他被生生撞到起，又重重坠到地上。

        衣兜里的耳套了出来，已经脏的看不出原先模样，温声捡起又回耳朵上，他垂着情绪很颓靡，她抓过他的手，很凉，于是伸出两只小手裹紧他的手背给他取，“你不要自责，是我没听话按时回家。”

        摘下耳套给他了上去，耳套又又凉，耳边是蒙蒙的感官。

        温声了鼻子，又委屈地嘟起嘴，用力点了点。

        很疼，疼，脸疼，口疼，哪哪都疼。

        路泊汀松开脚，又狠狠踢向他的膝盖：“。”

        “别打了……”温声突然出声，她跪坐在地上，眼睛哭的又红又：“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掐住不过气，不断咽着口水：“就……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