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鹭受伤回来后,除了睡梦中模糊的呓语,不guan黑鹭如何询问,白鹭都对此缄口不言。
黑鹭不喜欢这样。
他们明明是自幼便相依为命的双生兄弟,从来形影不离。虽然两人xing格迥异,但感情却依旧深厚,什么秘密对彼此都毫无保留。
更何况,他们是兄弟,却也不只是兄弟。
难以言明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质,但或许从他们由一个细胞分裂成长为两个一模一样的幼儿时,他们的命运就已然交错糅杂而分离不清。
他们一直并肩战斗――成长、学习、zuo任务,然后又在积年累月的相chu1中相恋。
这是第一次黑鹭感到被自己的哥哥丢下。
一声不吭地走,然后又一声不吭地回,再一声不吭地躺着养病。
黑鹭的焦躁几乎肉眼可见,但白鹭仍然保持了沉默。
甚至就连白鹭病好一个月后的今天,黑鹭仍然没能撬开他哥的嘴。
而这让他如此不安。
他是血nong1于水的胞弟,亦是同生共死的爱人,究竟什么才能让他的哥哥、他的爱人对自己三缄其口,一句也不肯多说?
黑鹭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但如今这种情形又如何让他不胡思乱想。
想起自己bi1问白鹭未果的这一个月,黑鹭咬咬牙――既然ying的不行那就来ruan的,今天他非要把白鹭的嘴撬开不可!
*
今天是白鹭病好后上班的第一天,比起从前的学生时期,病好后成为老师的白鹭似乎更为沉默。
他有些累。
这件事对他而言是鲜血淋漓的疤痕,白鹭几乎像是逃避一样不愿去chu2碰。
他当然看出了黑鹭的不安与焦躁,但――
挚友恩师的离去,神秘的组织和任务,生与死的界限太过沉重,有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保护。
焦躁与不安在他累月的安抚下终能散去,白鹭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样承受这样直白的愧疚与痛苦。
虽然zuo好了这样的决定,但这一个月来黑鹭明里暗里的询问还是让他感到疲惫。面对弟弟的不安和受伤,白鹭能清晰地感受到心疼和痛苦在他的ti内撕扯。
但他只能沉默。
*
白鹭收回思绪,伸手把钥匙推进锁孔打开家门。
家里静悄悄的,原本应该早就下班在家的黑鹭不见踪影。
“黑鹭?”白鹭换了鞋,把外套挂好,推开卧室房门,“你在房里……吗…”
卧室里,黑鹭正侧对着门往自己脖子上扣着一个项圈。他shen上光luo着,只在脖子上dai了一个挂着小牌和一条长长细链的项圈,tou上ding着两个mao绒绒的耳朵。
卧室门被突然推开,他吓一tiao似的扭过tou去,见到是自己的哥哥后表情变得有些局促,但很快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红着脸走向停在卧室门口的白鹭。
他赤着脚走过去,长长的细链在他shen后一甩一甩的,像一条尾巴。而他最后停在距离白鹭只剩一步的位置,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拉住白鹭垂在shen侧的手。
他拉住白鹭的手收紧又放松,而他则望向自己的兄长、自己的恋人:“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但白鹭只是沉默。
然后眼中很悲伤地望向他。
白鹭轻轻揽住面前的弟弟,双手只虚搭着对方的腰,他把额tou轻轻碰在黑鹭的肩上,像是呢喃,又像是恳求:“黑鹭。”
“别问了。”
“哥……”黑鹭几乎下意识就抱紧了白鹭,接着又慌神地松开,只敢惴惴着由白鹭虚搂着。
黑鹭几乎从未见过白鹭这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