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斯?”
“你如果真的当我是朋友,就请别再问了。”
意料之中,阿兹尔只是投来一个半信半疑的眼神,却没有继续追问。泽拉斯对此习以为常,但今天,他难得感到自己有些莫名的易怒。
“泽拉斯,我猜不出来,你得告诉我真相。”阿兹尔的语气中少有地带上了一丝恳求。
坐到你边?你是指像个物一样匍匐在你脚下吗?阿兹尔,你甚至不愿意等到继承王位,就要结束这个假惺惺的朋友游戏了?泽拉斯想着,几乎不能再保持冷静,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讽刺的话语时,一阵眩晕袭击了他的大脑,使他差一点栽向阿兹尔。
“你说什么?”阿兹尔一时忘记了什么皇室礼仪,愤怒地叫,“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只是舍不得抛弃眼下这种危险又甜美的生活,还有……阿兹尔。
的指解开自己的衣领,出底下一圈闪亮的金色来,“感谢这个项圈,他们还没有胆大到惹怒你的地步。”说着,他抬起脸,努力出了一个略带骄傲,但安意味居多的微笑。
阿兹尔并没有注意到异常,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观点,时不时向泽拉斯投来某种犬类似的,想要得到赞美的渴求目光。泽拉斯小心隐藏好自己心中的恐惧,假笑着附和他。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因为此刻,他的眼中,阿兹尔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心地善良,有时候又很惹人厌的朋友,而成了一口闪耀的魔力源泉。为阿兹尔忽视而产生的怒火化作了深深的惶恐,兴奋和饥饿同时占据了他的大脑,叫嚣着要他扑上去,把那些魔力据为己有。
或许是他今天的状态实在太差了,又或者他今天实在没有心力再去编织谎言,泽拉斯突然有一种坦白的冲动,他想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诉阿兹尔,再由他决定自己的命运。
阿兹尔正轻而易举地抱着他,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就被轻轻放在了窗台上,帝国皇子的外袍裹着他不住颤抖的。
确认隶状态尚可,阿兹尔便退回到自己那个宽敞得过分的座椅里,邀请泽拉斯和他一起探讨古恕瑞玛的战争史。他脚边有一个丝绒垫,放在不容易引人注目的位置,不知是否是有意为泽拉斯准备的,毕竟,皇室的私人阅览室,可不会为隶加设一把座椅。
你在期待什么呢,指望他揭穿你的谎言,为你的真实遭遇哭泣么?别傻了,泽拉斯。
泽拉斯冷声拒绝了:“医师不用,我是……中了一种诅咒。”考虑到潜在的监听者,他决定隐瞒
“为什么,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东西。”泽拉斯冷漠。
阿兹尔,让我看看你能为这个游戏屈尊到哪种程度。
阿兹尔的目光传达给他这样一条消息。
如果文献记载的不错……泽拉斯感到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咙,他这是要进入第一次发情期了。这也代表着他即将觉醒成为魅魔,获得强大魔法的同时彻底和人类份告别,如果这时候有人心血来想再验一次他的份,他绝对难逃一劫。
来吧,像从前一样,坐到我边来。
最差的结果不就是死亡,或者变成贵族的玩吗?
他知阿兹尔会被搪过去,即使他相比他的暴君父亲已经算个圣人了,但贵族与生俱来自我中心的事态度有时候还是会让他不高兴。
“至少让我找个医师来看看。”
从清晨在牢房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下腹有种难以忽视的闷痛,不是很剧烈,但总能在他需要集中神的时候作祟。起初他以为只是肮脏的牢饭导致的胃不适,但很快,一阵高热袭击了他旧伤未愈的,随之而来的还有深逐渐觉醒的魔法天赋,不需要主观意识,血脉中魅魔的能力自动抽取他内那点可怜的魔力为他治疗伤口,这种神透支的感觉令他晕目眩,如果不是紧紧抓住了桌沿,他一定会当着阿兹尔的面虚弱地倒下去。
木质的沉重座椅在地面划过不小的摩声,接下来响起了布料摩的声音,泽拉斯沉浸在某种灰暗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阿兹尔已经接近了。下一秒,他被一阵失重感惊醒,背的鞭伤因挤压剧烈疼痛起来。
但泽拉斯无视了阿兹尔亲昵的暗示,拖着沉重的脚走到书桌一旁,扶着桌沿,一动不动地立着,沉默地散发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