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想必所有今天有幸与太宰首领会见的人都意识到了那位青年的异常之chu1吧。当然,这并不是说太宰治诡异的好心情――毕竟自打织田作之助加入港口黑手党以来,“好心情”就已经变成了那位首领的日常。
首领的亲信bu队成员们注意到的是那位太宰治的脸。
常年覆盖在太宰治一侧面bu的绷带不翼而飞,lou出其下长久未见光明的白皙pi肤和另一边完好无损的眼睛。中岛敦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同僚在私下里窃窃私语,一边诧异于首领原来并不是面bu受过什么无法痊愈的创伤,一边讨论首领为什么非要把脸盖上不可――当然,这些话题都会归于一chu1:原来太宰首领竟然这么好看。
这自然也不是说绷带盖上半张脸会有损太宰先生的外表,只是……终究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中岛敦想。
某些内在的、不可被观测的bu分被篡改了。这些被改变的内里以外在的方式显lou出来,从而被他人所感知……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中岛敦甚至在注视着自己的老师时偶尔会升起一种奇妙的幻觉,就好像那层一直包裹着太宰治外壳、那层尖锐而固执的伪装被什么类似于阳光或是温泉水这类温nuan的东西所ruan化,变成了用指尖轻轻抓挠就能轻易褪下来的旧pi。
虽然用“阳光”或是“温泉水”来形容一个男人有些奇怪,但是中岛敦的直感确实就是这样的。
――是的,那位由太宰先生亲自诱劝加入黑手党的织田先生就是对太宰先生而言的、“温nuan的东西”。
“织田作织田作,今天提前下班了哦!要不要一起去LUPIN坐个通宵呢!”
而他的老师此刻正雀跃地拉着那杯温泉水,一边毫无留恋地快步走过长廊直奔通往一楼的专属电梯,一边试图安利织田一间从来没听说过的酒吧。
“嗯?那家组织的暗杀吗……那个不用担心啦!为了这个我前段时间好好把横滨从里到外全都清洗了一遍,所以完全没关系!”
欢快的语句下包han着全然血腥的han义与青年此刻面上的笑容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倘若是常人看了大抵会mao骨悚然吧。可与太宰治并肩而行的织田作之助只是“唔”了一声后很自然地回答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看来其他横滨的组织是ti会不到太宰先生最近的如沐春风了。在两人经过shen边时,中岛敦条件反she1地背过手微微躬下shen说了一句“太宰先生”。
太宰治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弟子,他对中岛敦眨了眨眼。
“呀,是敦君吗?工作辛苦了哦?嗯、这样好了――今天也给你放一个假吧?想来敦和镜花似乎也很久没有好好单独相chu1了。”
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中岛敦抬起tou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有些高兴的“啊”声。因为抬tou的速度过于迅速,刺入他脖颈里的尖刺被扯动了几下扎得更深入了些,疼得中岛敦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可即使他抬tou的速度已经足够迅速,织田作之助shen边的太宰治却像无法捕捉的风一般略过了中岛敦shen边,残留下来的只有风衣布料拂过面颊的温柔chu2感。
而那gu无法捕捉的风自愿投入了另一个人的罗网,和太宰治的手一起落进了另一个人的手掌中。
“那就这么决定了!织田作想zuo什么吗?嗯、嗯……不需要问当然也是可以的啦?”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shen影在单方面的欢声笑语中消失在了电梯间里。
中岛敦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宰先生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啊。
“啊啊、那家伙倒是自顾自开心了,我可是为了他那些烂事烦到要死。”
一dao阴郁的声音在shen旁响起,吓得中岛敦险些变化成虎的样子从地板窜上天花板。他扭过tou,前任最高干bu和首领贴shen护卫、中原中也正抱着手臂靠着在他shen后的墙bi上。
“中原干bu。”中岛敦对那位矮个子的橘发青年行了礼。
他对这位前任首领的近shen护卫印象很深。这印象不仅来源于那些黑手党老人私下会讨论的、有关于中原中也曾经是太宰治的搭档的传闻,更多是来源于这位中原干bu在听见他称呼首领为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