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碎裂的声音。和口水混合成的在微微漏出隙的角和空气挤压着形成小小的球形水，又因为无法承受太多压力而碎裂，终究在太宰治的下颔和脸侧留下星星点点的白渍。

        太宰治懊恼地用指腹揩去角的白色碎斑，忽而想到了什么。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把织田作刚刚才用过的红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太宰治调整着面对自己脸的位置，把有织田作味的分覆盖上自己的口鼻。

        这样应该就看不见了什么了吧。太宰治想。

        这下他看上去便又像是那个阴沉骇人、威势颇重的黑手党首领了。太宰治感受了一下屁里夹着的，稍微收缩了一下的肌肉，不引人注意地悄悄提了提。

        鼻子里闻着的味，口中着他的，现在连屁里都被进了他的东西——这样的太宰治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被打满了属于织田作之助的标记。而打满标记的太宰治抬起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轻轻点了点，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走吧。”

        ……那么，现在该去视察了。

        17.

        为组织中的高级成员，路人A早在几年前就在中原干手下闯出名声、在高级成员中也称得上一句劳苦功高。可是说句有些奇怪的话——他竟然从来没见过自家首领一面，这听起来简直个奇妙到不可思议的笑话。

        可是当那个组织的名字是港口黑手党时，想必所有人都会出恍然的表情来了。

        毕竟如果被暗杀的次数能够申请吉尼斯记录的话，那位首领绝对能够登被暗杀榜之巅。为了首领的安危尽可能将行踪隐藏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今天那位传说中的首领莅临视察时路人A才震惊到脑子都差点空掉。

        ——嗳？太宰首领？传说中的那个怪物首领？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于震撼了，所以会忍不住悄悄抬看看那位首领长什么样子也算是情理之中吧……毕竟首领也没有下达不许抬这样的命令。

        令路人A惊讶的是那位首领先生并不像是传说中那样是个脑袋异常大以至于智力被强化到极限的畸形种或是个人工智能内的仿生人——甚至于他看上去竟然只是个似乎只有二十岁出的青年而已。

        年龄还没有我大呢。路人A心想。而且长相也很好看。

        虽然小半张脸被遮在了围巾里面，青年俊秀冷淡的面容依然颇引别人的视线。光是路人A就注意到了好几个忍不住悄悄瞟首领脸的同僚了。

        如果不是那位替了中原干的热门新秀织田作之助正守卫在那个青年左右、如果不是他的上司确实在叫那个青年“首领”，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哪个不要命的人弄出来的恶作剧了。

        “首领？刚刚您遣派中岛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想必您已经用上那件东西了吧。因为他不知晓您要他去取的那件货物的地点，所以打电话问了我一下——这件事之前正好忘了和您报告。”

        无论是敬语还是行礼都恭敬到挑不出一点差错，可不知为什么路人A总觉得中原中也的问候似乎蕴着某种嘲讽或是怨气。

        应该只是错觉吧……？不怎么说中原干都是、或者说都曾经是首领最信任的那个人，黑手党老人那边的小消息还说他们以前还当过搭档，关系应该相当不错才是。

        可太宰治只是扫了中原中也一眼，并没有开口应答，只是轻轻点了点。

        瞧这冷淡到疏于开口的态度可实在算不上有什么老交情的人该有的亲昵。路人A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上司放在侧的手慢慢攥成了拳，用力到路人A都怀疑中原中也藏在手套下的手背可能都已经开始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