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作为守卫应该也只有调教首领这一个作用了吧。听起来有种被圈养起来的古怪感。
“不是织田作说的吗?想要知我的所有秘密。”太宰治轻巧地说,仿佛他刚刚出的事情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选择从这一条开始。因为织田作想要‘保证’,也就是说可以握在手里的‘把柄’或者说手牌不是吗?”
一点我早就有了相应的觉悟,说实话被你杀死或许也是不错的死法。”
“为什么在现在告诉我?”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知,”太宰治摇摇,“只是算是我的一点小私心。”
虽然嘴上说着那是个不错的死法,但是太宰治的表情却看不出多少高兴的痕迹来,叫人有些搞不懂他在说这句话时真正的心情。“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希望织田作你尽可能不要杀人呢。”
人的言语是石子,而倾听的人是水面。如果说普通的小石子只能在织田作之助心里掀起数微不足的波澜、事后也会迅速归于平静无痕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太宰治的这句话显然是从天际坠落的、超规格的彗星。那被大气圈摩冶炼得的陨石狠狠砸落下来,几乎是要把水都得冒泡乃至直接彻底烧干才会勉强善罢甘休。因那言语掀起的狂涛骇浪让织田作之助放在侧的小手指颤动了一下。
一明悟忽然浮现在心底。
“港口黑手党的人要哭了吧。”织田作之助说。
青年首领角上翘,用手按住自己的膝盖向两侧掰开。他将小放在本应该是用来托举手臂的把手上,对着织田作翘起自己一塌糊涂的屁好方便他检阅。
“如果是太宰你的话,这种言最开始就会被掐灭在萌芽阶段吧。”织田作之助毫无动摇地说,“相反地,作为新人的我反而更有可能被当故意投出不利谣言的叛逆刑。”
但是这种机密不是织田作之助想要的――这是太宰治在拖延时间的举动。是猜到他之前想要让太宰治开始坦诚秘密了吗?织田作之助掩盖着自己的心绪和表情,尝试着诱骗过自己此时的想法。他装作被太宰治的话题带走了的样子接了下去:
太宰治抿抿笑了。“确实是一个原因。我会尽可能让自己不被暗杀的。”
阴谋?夺取?织田作之助的顿了顿。他垂下凝视着那个坐在首领交椅上、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青年首领。太宰治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不是他正在椅子上大张开的话八成现在还会翘起二郎。
确实如此。织田作之助想。
太宰治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哎呀,那就让他们哭吧,毕竟从最开始我用阴谋从森先生那里夺得首领的位置就不是为了黑手党的发展或是为首领的权势,丢开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可惜。”
“所以……织田作要来检查一下吗,看看我对你下达的‘命令’完成得如何?”
看来那不是什么失口,而是故意给他的机密。考虑到被阴谋篡位的首领普遍的下场,那或许本来还是除了太宰治以外没有第二个活人清楚的机密。
太宰治悄悄松懈下来,他并没有否认这句话。“所以这也只是送给织田作的手牌之一而已。这种程度当然没有办法满足织田作,我知的。”
“所以织田作之前才说要‘完全拥有’我不是吗?拥有为首领的我就等于拥有港口黑手党,没有比这更强力的保证了,”太宰治说,“现在我们就在这件事不是吗?”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我担任守卫不可的另一个理由。”织田作之助确定地说,“除了最下级成员以外,在黑手党只有这个职位或许可以到这一点。”
“这个是我送给织田作的一针定心剂。如果为首领近卫的织田作说出这条消息的话,恐怕黑手党里被我压下去的舆论会立刻掀杆而起吧。不,或许整个横滨乃至关东地区都会掀起动。”
这话听起来就太古怪了。作为杀手却不杀人,听起来就像作为医生却不行医,作为小说家却不写书一样。虽然知面前这位青年首领很清楚自己之前的职业,但织田作之助姑且还是认真地再强调了一次:“我是个杀手。”
确实如此,这个消息就是拥有着与十万吨火药相当的价值。
太宰治诱引一般摇了摇正在衔着的屁。
“嗯,当然也还有别的原因,像是想和织田作说话之类的。而且之前和织田作说过的,是你的话……就算杀了我也无所谓。这句话是认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