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哦,织田作。”
在完这一切后,他对织田作之助张开嘴展示了一下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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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最开始有尝试掩饰的哦,织田作。”
“太宰,”织田作之助突然开口说,“把桌子上的那杯水喝掉。”
落肚的声音通过的回响传进耳蜗。太宰治掩着,慢慢地一点点咽下口中带着织田作之助气味的混合物。在喝空之后还用食指抹掉了黏在杯和杯底的残留物送到了口中一点点掉。
太宰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反正这两个问题本质是一个就是了。……果然瞒不过啊,织田作应该一开始就发现了吧,所以一直以来才这么生气。”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织田作之助说。
显而易见,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青年,更不曾当过什么邮递员。是在最初的情报收集上出了什么差错吗?虽然不觉得太宰治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了。而且画和48——
“那个由前警察这一类人组成的小组织吗?”
这样的事又是在指什么事呢。从太宰治的话语中能够知的只有越来越多的谜团。
青年的第二次叹息似乎是通往沼泽的入口,任何涉足其中的人都会被那片沉重的泥潭所攀扯。像是口被埋进泥土里无力挣扎、只能拼命扬起呼的受困者,太宰治长长地深呼着。直到从那摄取到的氧气里汲取足够支撑自己谈话的力气,他才继续说:
“咕呜。”
就算太宰治与那个组织有什么瓜葛,织田作之助也完全不为此感到抱歉。对付将自己当猎物穷追不舍的鬣狗,反击的最佳办法自然是将威胁彻底掐灭。不是杀死对方就是被杀,在这座被称为魔都的横滨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才能好好活下来的地方。
掐着钢笔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如果太宰治手里的是一直铅笔的话,现在恐怕笔都会崩断吧。“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轻声说。
“是在说我应该留他们一命吗?”织田作之助反问。
“以前?”
图的出千法。这种手段是骗不过我的。”织田作之助说。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真的去检查。“太宰,”他第二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在透过我看谁?”
太宰治迟疑地将视线转向桌子上的玻璃杯。那里面大概不能叫水的东西完全是他之前从口中吐出来的混合物——他自己的唾,以及织田作之助的。
“……嗳?”
“是哦。我最初的预定本来是想要藉由伤者的份潜入称为邮递员的织田作家中,想办法取得一副画来引走组织48的注意力,”太宰治苦笑着说,“但是那个酝酿中的作战完全失败了。”
可是太宰治还是摇了摇。他没有继续说这个问题。青年将颅靠在高背椅的椅背上仰起凝视着织田作之助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包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情感,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早就已经确信了那问题的答案,只是谋求着最后一丝不可能的期望那样,青年问:
“太宰有在掩饰吗。”
不知为什么,面前的青年突然出了微妙的表情。“……明明以前能骗过的。”
“一滴也不许剩。”织田作之助又说。
“是哦。我还以为织田作应该已经早就把他们忘掉了呢,”太宰治用有些奇怪的口气说,听上去像是在对那个组织的命运耿耿于怀似的,但是对于黑手党首领来说这种介怀实在有些不讲理,“毕竟织田作已经把他们全杀死了不是吗?”
“……不先问问那个光明的未来吗?”太宰治装作还没有干净一样低着用尖一下一下着自己食指的指节。
太宰治抿着在笑。那是因为想起谁而发笑。
“在几年前也一度有能够隐瞒过你的信心,但是那个信心已经被摧毁了。因为越来越迷茫和动摇,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办法忍耐下去,所以最终还是改变了预定和织田作见面了……就是这样的事吧。”
“……织田作,你还想写小说吗?”
“是这样没错,”他坦然地回答,“因为难得有点讨厌所以印象比较深,有什么问题?”
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织田作之助突然下达这个命令的理由,太宰治最后还是举起了那个杯子。他定了定心,在织田作之助的注视中举杯仰,一口气把里面的全都闷进了嘴里住。属于织田作之助的气味重新覆盖了他的口鼻。
“……我明白了。”
“几年前?”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