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
我顺着老人的意思抬手,出留着鲜红勒痕的手腕,伊年尔在一旁:“实在抱歉,最近边疆时态不大好,矛盾频发,在边关附近的百姓难免警惕……我替他们向您歉。”
既是这种理由,我也不便计较,只是,如今边疆关系竟如此紧张么,我心里不由得掂量几分,嘴里却笑:“那伊年尔你居然敢放我进来,不怕我在漠海暗箱作么?”
伊年尔爽朗笑:“若是您有暗箱作之嫌,恐怕这嫌隙比不上刚上任的南塘王在境外据点的消息震撼。”
我心里一惊,伊年尔这话间明白地透着他明知我要来且没跟新帝商量的情报,是完颜逸告诉他的?
跟伊年尔的口交手以医者要侍女帮我敷肩的伤为终点结束,我褪下衣物,房间里只剩两个侍女在我的伤上药。伊年尔的态度有些奇怪,如今完颜逸又不在漠海,总不能白跑一趟,还是先等等吧,但愿完颜逸能早点归来。
给我一万个胆子也想不到,有一天完颜逸居然神志不清地躺在我怀里。他面颊泛着难以忽视的艳色,白色的睫如雪蝶般缓缓扑翅,眼里氤氲着不明的色彩,似乎还是没能清醒过来。
事到如今,我在愣了一阵之后,还是认命地扳过他的肩膀,尽量让他能好好地靠紧我的肩窝。地上铺有地毯,旁边炉又燃着火,不至于着凉,要不凭我的板,难以把他搬到床上去。我忍着另一边肩早些天受的伤痛,够到床边扯下毯子,把它轻轻地盖在完颜逸上。
看了看他的脸,眼里浑浊渐渐散去,睫也慢慢垂下,似乎要睡着了。
我舒了一口气,生怕他清醒过来。
这里是漠海之主的寝殿,简单到让我吃惊。不禁回想起若干月前来到漠海时误闯的另一间房间,荷香淡淡,陈设皆有少女的烂漫和南塘的风情,如今再看看完颜逸沉睡的面容,我长叹一声,心中不由得泛起异样的感受,便小心翼翼地扶住完颜逸的脑袋,想让他睡到地毯上。
不料他一手居然紧握着我的一只脚腕,实在不好放他下去。看着他大手包裹着细窄的踝,我有点羞恼涌上心,一边是不怀好意地想着完颜逸清醒会是什么模样,他昏沉的时候居然是跟往常完全不一样的姿态,不怎么妥当地说,放浪又粘人;一边又在愁和他现在是这副境地,到底这侵犯算是谁对谁的?他心里还有别人呢,我如今又是南塘王。以后怎么牵扯得干净。
长这么大,虽然哥哥从来忌讳我谈些风花雪月的事,但说对男女之情完全不知那肯定是假的。甚至我还看过不少离奇的春图册,此事也有季元启那小子一份,若不是他领着我逃课,我恐怕不知这么多。
细想下觉得烦人,我扯了扯完颜逸的手,他的手指犹如铁铸的一般分毫难移,我再一使劲,他居然攥得更紧了,搞得我的脚踝子生疼。
我叹了口气:“完颜逸,非要这么难看吗?”如此下来我走不掉,明早所有人都可能会知我们俩这云雨一夜了。
我倒是早早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完颜逸这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实在无法给他穿上衣服。一肩是伤口淤青一肩是白色脑袋,我也心俱疲,就着这副样子给我俩盖好毯子,摆烂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