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一时是不知该把手放开,还是先迎上去,或者怎么蒙住师傅的眼睛不让她看这满屋子的画和衣服。
他红着脸,一句话也讲不出,也不敢妄动。他以为幼时的他是已然这辈子最不堪的样子了,原来还有更不堪的样子会被师傅看到眼里。
李同光想解释什么,只见他师傅一步步走来,经过穿着绯红衣服的假人,便说:“这是我绯衣使穿过的衣服,这衣袖上的补丁是娘娘为我补的,我一直不舍得扔。”
他还来不及发出来,密室的门蓦地被打开。
小狗脑海里闪过许多的肮脏念,最后只问得出一句:“师傅喜欢哪一件?”
“好了,我逗你呢,干嘛这么紧张。”
“师傅你不要误会我。”他没有起,反倒是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环上如意的腰腹,“谁都能误解我,那些我都不在乎,但师傅不能认为鹫儿没有师傅还能过得快活。五年了,鹫儿每天像木偶一样数着日子过,师傅说要我学兵法,学问,这些鹫儿都了,但鹫儿不快活。还好师傅你回来了,不然鹫儿也不知自己能撑多久。”
然后他就听到师傅嘴里念叨着:“他是鹫儿,不能杀!是鹫儿,不能杀。”
末地,还加了一句,那句话声音说得很小,若不是如意过人的耳力,她都不会听见那句话是“我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没舍得洗掉师傅的味。”
他的望被这么一吓一激,彻底打蔫儿了。
“这些衣服你收着这里有定期清洗吗?鹫儿喜欢看我穿哪件?”
“师傅……”他这么惨兮兮地喊着她。
“师傅以后不拿这种事逗你了,是师傅不好。”她温热的手掌落在他的发上,像安儿时的他一样。
“鹫儿,你―――”
走过深紫色衣服的假人,便说:“我收你为徒时,那我会正是紫衣使,肩那里是我杀了那几只狼时沾了血,血过夜后难洗得很,我记得我让琉璃帮我扔了才对。”
“你这些年长庆侯,玩得倒是花,你是经常上青楼呢,还是在侯府里狎享乐?”
然后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他,她弯腰抬手托起他的下巴,“那这件丹衣呢,你收集起来就想这件事吗?”
如意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怎么又被我欺负哭了,你哪里是生擒梧帝的少年战将,分明还是当年那个小哭包。”
边说,一手慢慢抬起剑鞘的尾端,然后点了点他又热又的那东西,冰得他一个激灵。
还有什么是比密室被人发现,发现密室的人还是密室画中人,且被他一手扯着穿过的旧衣,一手还在极私密之事更糟糕的吗?
“鹫儿没有!鹫儿这些年一直守如玉的。鹫儿谁都不想亲近,只想亲近师傅,只愿亲近师傅!”他语气急切,生恐师傅误会他,“那日中荼蘼香是鹫儿第一次那件事,师傅你信我。”
惨了,师傅好像非常、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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