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出来一下。”
李文逊没想到他会接到赵锦辛的电话,大半夜的他像见了鬼,反复确认对方的shen份。
“你真的是锦辛?赵锦辛?”
“你在说什么屁话,被女鬼压shen了吗?出来,我在你家楼下,我不知dao你住哪一层。”
“嗯?哈,啥,我现在ma上回去,我在外面。”
“……”
难怪背景吵闹,隐隐有其他的询问声,李文逊指了指手机,告别那群“狐朋狗友”。
他出来后把车开到最快,最近神经好像都被吊起来了,有一点风chui草动跟什么似的。
今晚周厉也很奇怪,一直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问了又不说,彼此那么熟了,居然看不懂他想干什么,又背着自己整什么幺蛾子呢?
“阿文,自求多福吧!”周厉拍拍他的肩膀,李文逊以为他说的是赵锦辛,周厉想得是那个叫闻星的男孩儿,确切一点是全名叫李闻星。
周厉眼神充满怜悯、同情,哥们儿这么开心的赎罪,不知dao自己家的老房子着了火,有个私生子弟弟等着跟他分家产。
“你再等等我,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后到。”
“不着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李文逊“……”
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
车子开到楼下,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赵锦辛默默站在花坛边看他装bi1,一辆熟悉的sao包紫,这人的审美看不出来居然和丁小辉一个品味。
赵锦辛从保定回来后就把那辆车换了,颜色也太sao了,他压不住。
“怎么了,锦辛,你这么晚,哈,这么急找我…”人是会长大的,他不再是李文逊嘴里的小心心,现在他也是一个男人。和他讨论的对象是一起长大的哥哥,是和李文逊从小到大的哥们儿,邵群。
赵锦辛没功夫跟他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问dao,“你说他几次差点儿死了,把话说清楚。”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啊?你不知dao?”
赵锦辛面色沉静地看着他,“我该知dao什么?”
“哦,那个,也对,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原谅。”这几年赵锦辛愈发的矜贵出众,比三年前见到时多了清冷的味dao,一样的漂亮,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带着几分困惑与审视。
他扒了扒tou发,“让我想想,从何说起呢,啊…有了,从我那一大车玫瑰花说起吧…”
“……”
“你别那样看我,我害怕。其实那是我们的自作主张,与邵群无关,我们那时候哪儿知dao你跟邵群…我们都以为他跟李程秀一对儿呢,人家是为他受伤的,你知dao我这人儿吧,平时就喜欢搞些浪漫,所以…”
“都是我的主意,为了兄弟,帮了倒忙不说,还害得你们分离三年…”
李文逊觑了他一眼,继续dao,“我发了微博后,邵群说他和李程秀结束了,说他另有心上人,我看见你点赞了,我告诉邵群这件事时差点儿没被他打死。”
李文逊想起当时邵群怒视他的表情,又打不通赵锦辛电话,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至今心里发怵。
“他像疯了一样到chu1找你,找不到你天天把自己灌醉,后来,进了两次医院,幸亏被救及时,当时病危都下了,我他妈真是,悔不当初。”
“他出院后不能再喝酒了,那人要强,又固执,一定不会跟你说,我作为兄弟的,不忍心他那样作践自个儿,锦辛,你现在回来了,是打算…”
打算什么?赵锦辛嘴角崩成一条线,他想,今晚是不是得再吃几片安眠药了。
不是谁的错,又都犯了错,孰是孰非已经扯不清,一团乱麻,不如算了。
李文逊见他久久不语心里没底,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个笑来,气氛凝滞成尴尬。
“那个…”
“你走吧,就当没看见我。”他嘴角扯了个笑,又恢复成淡漠的模样。
“……”
什么意思?怎么个情况?就这样儿?
……
后半夜下起了雨,天气越来越冷。赵锦辛没有用安眠药,那些地西泮片被他藏在柜子深chu1。
暗夜里,他关了所有的灯,唯有外tou的隐隐灯光,雨丝拉得长且细,像切割不断的漫天蛛网。
他在阳台上抽了一整宿的烟,shen上只穿了件浅色薄mao衣,浑shen浸在寒风里,彻骨的冰凉,抱臂时,手掌心里一片濡shi,是衣服上结下的寒霜。
第一回接chu2烟时,那时候他把嗓子呛坏了,整整一个星期食不下咽,那半年里他天天zuo噩梦,瘦的只剩下一把骨tou。
从医院回来后,赵荣天怕他再有自残行为,把他的房间全bu清空了,只留下一张床,所有的带棱角的东西全bu收了起来,家里的人时时关心他,怕他zuo过激的事。
事实上,他只疯狂了那么一回,那一夜他在心痛里直接昏死过去,醒来无法接受前路的荒芜,才会zuo了那么一回傻事,以后不会了。
某一天他推开窗hu,看见外面荒废成墟的院子,怀疑曾经那些徜徉的艳丽是否存在过,他看到院子外面有一朵白色小花,颤颤巍巍孤单零零,他问家里佣人那是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