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要撞到人了!”
呃,好吵。阿青不堪其扰太阳,但还是停住了脚步。他摘下遮眼的布条,自己果然不知何时偏离了方向,来到泽边的渔人旁。渔人的鱼篓里空空,一条鱼也没有。
阿青无奈扫了一眼鱼篓,自己这条鱼不还是来了嘛。他弯腰拍拍渔人的肩:“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渔人慢悠悠将斗笠推上去几分,出刘彻英俊的面容。
不知为何,阿青现在看到的刘彻与常人无异,血肉俱全,不似昨日看到的怪物模样。有些奇怪,阿青闭目感知了一下灵台里的金羽,都还在。
压下心中的疑问,阿青带着戒备略退一步,接着问:“怎样才肯放我出去?”
“不问我为什么用鬼打墙困住你?”刘彻笑了一声,将钓竿往回收。
“您的心思瞬息万变,问有何益?”阿青轻叹了一声。
“你对我始乱终弃,吃了不认,我当然生气了。”刘彻将钓竿放在膝,开始解上面的鱼线。
“我?”阿青被刘彻颠倒黑白的说法气笑了,到底是谁折腾了半宿,又是谁一大早消失把我撇在宣房的荒地里!当然这里没有暗暗期待早上醒来看到刘彻是枕边人的意思。绝对没有!
与一个鬼争辩也无济于事,阿青气鼓鼓磨后槽牙,“那您要怎样才肯消气?给你磕一个?”
“那倒不必,我这里有个解闷的小玩意,不知你愿不愿接受。”刘彻拿手指在素白的鱼线上一抹,鱼线立如饱食了鲜血一般变得通红。
“我想将这系在你我的脚踝,这样对方在哪里,即使遥隔千里也能立知悉。你很有趣,若日后我想再找你玩,便不必费心寻找了。”刘彻摊开手掌,将掌中的红线展示给阿青看。
“就这样?”阿青心知这和被鬼缠上无异,不过反正以他和刘彻的孽缘,怎么也会频繁遇见的,也没差啦。
“你若愿意我加码,也不是不行。”刘彻手指轻敲另一手的手掌,似在思索。
“别!我系就是了!”阿青抓过刘彻手里红线的一段,在自己的脚踝绕了一圈,不待打结,红线便自己结成一个圆,圈住阿青的脚腕,等刘彻那边也系上红线,那红线便隐秘不见,只在两人脚腕留下细细的一红痕。
“下次见。”见目的达成,刘彻笑着向阿青招招手,只见斗笠蓑衣萎顿在地,而刘彻已消失不见。
薄雾消散,阿青这才发现这片芦苇不过是个小滩涂,数十步便能穿过去,而滩涂的尽连接着的便是村口的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