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又在哭了，乖乖咽下去后他还是受不了羞耻，陷入消沉。郭嘉将他抱在怀里搂紧了柔声认错，又亲又哄，贾诩红的眸子盯着郭嘉，郭嘉神色哀怨：“阿和，原谅我吧……”声音沙哑又轻柔，是情人间的低语。贾诩掐住他颊边的肉扯一把，轻轻说他是骗子。不过他很喜欢郭嘉抱着他温存，也就不挣扎，将枕在郭嘉肩上安心闭目养神。他看不到，自己鬓角发丝还挂着几点花，郭嘉掏出袖间帕揩去，神情认真，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这对爱侣。

        倒是郭奉孝在一旁情急：“他想要了，你看不出来吗？”郭嘉不让他碰贾诩，他就在一旁盯着贾诩艳情的脸自渎，虽然他对郭嘉温情脉脉的态度一阵恶寒，但也是实在喜欢贾诩。他心底升起一种隐秘的欣喜：郭嘉或许只是表面功夫，他还没自己了解贾诩。起先一直翻涌的醋意和怒意稍稍散却，他终于感到畅快。郭奉孝听着贾诩急促的鼻息、间粘腻的水声，看着他眼尾落的泪滴，动的速度愈发加快，他凑近了二人，几乎要看清贾诩鼻尖细腻的汗，终于……他对准贾诩情迷意乱的脸将白浊激。郭奉孝微眯着眼，面色餍足，他自信必将脱出二人温情蜜意的诅咒，他是年少的胜利者。

        我不会和你走上相同的路。我不会停止反抗。郭奉孝拂袖而去，浅薄如情爱，陌路如贾诩，他偏不信。

        郭奉孝气极反笑，原来郭嘉也不过一介庸人，只能以爱来平息望。他连声说好，指着睡不安稳的贾诩狰狞开口：“我不需要他，或者，我会利用他，只是利用。”

        天地宇宙，宿命如山，谁说相爱不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郭嘉不愿再与自大的少年人纠葛，命乃天之令，唯有亲历坎坷的命途，亲眼目睹壶关的尸山血海，才能意识到蚍蜉撼树一般可笑的誓言是多么幼稚。

郭奉孝觉得郭嘉简直无药可救，与他九分相似的眉眼气得纠成一团，究竟怎么回事！将来竟会放纵自己有这样在意的肋，那……那个计划……

        贾诩被脸上洒的东西吓了一，反应过来又羞又气，掐着郭嘉的手腕呜咽，郭嘉额角青动，手指细心刮去贾诩脸上水，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抵着贾诩口释放。

        郭奉孝……郭嘉在心底咬牙切齿，他怎么没发现少时的自己脾如此恶劣，果然对贾诩的恶念永远缠绕不休无法剥离，只能学会心疼，学会包裹。

        郭嘉打断了他近乎癫狂的推算，与他如出一辙的金瞳闪着悲悯的光，他轻声开口：“郭嘉，不要再错，不要孤意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回寰余地，有时候一件事，两件事，从开始就没有解。”郭奉孝眸光微凉：“哪怕三千遍？”

        郭嘉拥着贾诩，回望年少的自己：“哪怕三千遍。”

        郭奉孝冷眼看着这对蠢人，心中关窍不通，他已经看出来，郭嘉不是伪作爱护。他隐约想要发怒，这不是他的志愿，他一定要寻一位天下英雄阻止那个可能发生的乱世，决计不是沉湎于缱绻旖旎的情爱。贾诩……到底是什么，令他如此在意，连大志也割舍下去，郭奉孝眼中燃起反叛的火，这绝对不是他要的！吃饭、睡觉、爱，这是辜负天命的碌碌之辈！如果这是命运……他大可以疏远贾诩另寻棋子，大可以磋磨贾诩叫他深恨自己，可以……

        郭嘉托着贾诩残，结痂退去新肉很感，他只有一条着力的，稍跪一会都会很累。断面长久穿义肢，反复受伤，多少新旧交叠不堪的疤痕被郭嘉握在手心，温热干燥的感他觉得耳热，不愿意如此难堪。但郭嘉顺着他的背，着他的伤，微蹙着眉：“之前就想让墨家那位钜子打造一只轮椅，那样轻松好多，你不愿意……”贾诩不回答他，眼睫低垂颤颤，去握郭嘉的那，他不想多说这些，只想快些让郭嘉释放结束情事。

        只可惜必将意气用事三千遍，伤人害己。

        郭嘉也不再说，站起继续动作，手指轻巧抚去贾诩眼尾的泪，捧着贾诩的脸宛如珍宝，慢慢抽送。贾诩下口紧贴着被褥，情动时轻轻挤压摩着，被口濡的地方温热柔，不至于刺痛，但能带来的抚也少得可怜，贾诩跪坐的腰再塌下去一点，口痴痴着被角。他抬眼看郭嘉，热的呼变得急促，洒在郭嘉间，吞咽不下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晶亮的几入莹修长的脖颈。郭嘉仿若不觉，还是和风细雨的动作。

        明明是同一人，相隔十年光景竟各执一词，二人间暗涌动，郭奉孝盯着郭嘉小意呵护贾诩伤的手，突然出古怪的笑意，啊……是因为贾诩的吗？看来自己也成了无趣无用的俗人，靠着怜悯自欺欺人。郭嘉料到他在想什么，但十年风雪早叫他懒得和郭奉孝逞辩，他只在乎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