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个字,只是个玩笑,一个耍无赖的托辞,混惯了情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也正是由于这份心知肚明,使得简隋英从来没开口叫过。哪怕是之后在床上兴起时,邵群起了逗弄的心思如何bi1迫,这声“哥”都没从简隋英嘴里叫出来过,更别提主动让他去接他。如今两人分dao扬镳,居然以这种方式开了口。
邵群无端的从中胜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也正是因着这种动机,邵群选择了留下。直到简隋英在累了一天在周厉的哄骗中沉沉睡去,才悄悄推了始终抱着双臂在一旁观望沉默不语的李文逊,示意他出去说。
邵群找了个偏僻的走廊,长tui一前一后交叠而立,右手从口袋里摸出支烟放到嘴里,但没有点燃,只用后牙咬住,又把打火机放在手里把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dao。“隋英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升不是告诉你了吗,去北海考察摔的。”李文逊推了推眼睛,态度平静的诉说着之前柯以升已经对邵群复述过一遍的事实。“当时有不少人都在现场,都能证明是意外,他是自己倒下去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邵群的声音在空dang的走廊里来回回dang。“你要非要说你信,那我没办法,可是我不信。我更不信你们知dao这么多天了没查过!你不说,是信不过我!阿文,我没想到咱们认识二十多年,你会信不过我的人品。”
李文逊被邵群单刀直入的问法给问住了,对于他们这些生意人来说,周旋打圆场可以说是家常便饭,通常不会这么直接、不留余地的抛出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那是愣tou青才能干出来的。
邵群在李文逊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终于抬起手中一直把玩的火机,放到chun边把那支烟点燃了,又在烟灰缓缓升起雾气时轻声叹了口气。“原来……是真信不过我啊。”
“没有。”李文逊到底没忍住,纠正了邵群错误的认知。“我了解你,你不是会害兄弟的人。”
“那是?”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知dao。”李文逊侧过tou,扯着嘴角意带讽刺的笑了一下。“你知dao能又能怎么样呢?能留下?还是能长时机留在这儿陪着他保护他?你不是还在找那个厨子吗,有时间来guan隋英?”
回应李文逊的,是一只垃圾桶被踹翻的闷响,凌乱的垃圾散了一地,而始作俑者邵群就站在其中。莫名其妙的,李文逊又笑了,像是在博弈中取得了来之不易的胜利一样继续进攻dao。“还是说,你打算两面兼顾,邵群,你是我兄弟这不假,可隋英也是。他发生意外之前托我照顾他的公司,也希望我帮他chu1理好shen边儿所有事,他信任我,所以我也有义务保护他。不论是生活上,工作上,还是……情感上。”
“你……知dao?”听到李文逊意有所指的最后一句,邵群脸上难得lou出些慌乱,不过片刻便收敛了情绪,沉声dao。“都是过去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不guan怎么说,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现在遇到麻烦……”
“你最好是。”听到邵群说这种话,李文逊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又没什么表情的走上前,扶正刚才被邵群踹翻的垃圾桶,淡淡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邵群沉默了,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不悦的反击到。“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叫我回来?直接瞒着我不就好了。”
“我劝不住他!”这一刻李文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后面的话几乎是靠吼着才说出来的。“他坚信你能来接他!我有什么办法!邵群,你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只把他当成个兄弟,你就干点儿兄弟间应该干的事儿。等他醒了,劝他和我走,你应该清楚,他的委托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和我走是最好的办法。”
李文逊知dao,自己是在通过这件事xie愤,他把自己隐藏的心事也宣xie到了邵群shen上,并且卑鄙的从中得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意。他也没理会说完后邵群会想什么,留下一地的狼藉和邵群,一个人回了病房。
他早该知dao的,只要说出来就会轻松许多,不论是对他们二人荒唐的推测,还是对简隋英的感情,只要说出来,就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甚至是如释重负。
于是他痛痛快快的回到了病房接替了剩下两个人的工作继续看护,而邵群,则一夜没有回来。
“大概是想明白了,不会再guan了。”这是李文逊等了一夜后的得出的结论。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红日从地平面上缓缓生气,lou出晃人眼的光亮,又映在简隋英的脸上。李文逊有些疲惫的眼角在看见简隋英还在酣睡的脸后无声勾起,他抬了抬tou,忍不住想要去chu2碰一下这张脸,就像只要chu2碰到这张脸,就能读懂他内心深chu1的想法一样。可他的手只抬到了半空中,就被推开的门的声音骤然打断。
昨天还被他用言语bi1退的人,正站在门前,同样的眼眶发青,同样一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