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两人份的时候,在离开茶水间的十五分钟后他走过来带自己去休息室的时候,在他打开一个个食盒并把两副餐摆放在同侧的相邻座位的时候,沈泽川的余光不可能完全忽略萧驰野的存在,他认真地把东星斑的鱼肉都从骨上挑下来,想的却是为什么让视线拒绝萧驰野,比拒绝一条鱼中极品还难。
沈泽川难免会想起,在实习生中传的那个绯闻――萧驰野力充沛,下了班不仅不回家躺尸,还要去酒吧猎艳,别人盯着红色的信号灯,他盯的是红色的蹦迪灯。
传闻总像调酒师手里的老冰,越传越模糊棱角,化出适合添入各种颜色酒的基水,最后哪怕抽走扔掉,已经有崭新的调和物供人观阅了。
沈泽川对这则传闻的真假不置可否,认为自己算是理中立地将之收藏了起来,仅当丰富人际观察的注脚。
就算是真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泽川这么想着,接着转了两圈思维,思考有没有夸赞东星斑的词语,来打断接连不断冒出的念。
“砰!砰!砰!”子弹击中靶子的声音有些像击打在神压力上的重锤,今晚买的套餐打完了,沈泽川摘下护目镜,走向更衣室去换上自己白天的正装。在击俱乐,衬衫西比现在穿着的紧制服更让人拘束。
最终把完成的报告提交给纪雷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所幸纪雷自己早就下班了,只能折腾他们一回,明天才会轮到挑刺和返工。去地铁站的路上,沈泽川想起自己带了这家俱乐的会员卡。
减压效果确实不错,换好衣服走在街上的沈泽川感觉终于从社畜变回了人一会儿。前面是一个岔路口,直走是地铁站,左转的窄街上挨挤着几家文艺咖啡厅和酒吧。
如果能在实习生中传开来,且传闻中还有几次目击证词的话,那么他混迹的酒吧一定离公司不远。
沈泽川想象了一会儿,男大学生在酒吧是什么样的模样,拘谨、羞涩?还是恣意、放浪?他无法把办公室里的萧驰野直接剪切粘贴到一个灯红酒绿的背景上,直觉他应该换一打扮,发换个方向倒伏,上也许会沾染上香水的气味。
他的脚步离酒吧越来越近,沈泽川走得像是在散步,他觉得自己可以随时自然而不破绽地再次转,放弃那一点零星的好奇。
但他没有来得及转,在还没到最犹豫的临界点,离最合适的折返标志还有距离的时候,他已经猝不及防看到了萧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