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金独子脸上是消不去的淤痕,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昏暗的教室一角。
金独子按住嘴角,被击打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刘众赫再一次回归。
又一次、再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再一次…
不妙的冷光从碎片间闪出,金独子闭上眼睛。有什么近了他脆弱的脖颈,锋利得即使没有真正接也好像划开了肉。
毫不客气的话语刺得金独子皱眉,某个猜测却像毒蛇一般缠紧他的大脑。
而他,只能在殴打后的疼痛里像一只弱小的猎物舐被捕食者戏耍出来的伤口,甚至还要庆幸他们只是殴打,光明正大地加以拳脚,庆幸他们没有发现一个畸形恶心的秘密,而没有出一些更符合这个年纪的更恶心下的污辱。
那个主角,怎么会在意疼痛。他只会挥剑,斩杀敌人。
“金独子。”
肉被牙齿撕扯开来,腥甜的味在尖弥漫开来。
不、金独子自嘲地想。
金独子小心翼翼地睁眼,腹被踢中的疼痛让单薄的颤抖着。轻浅的呼也好像扯动了撕裂的肌肉。
“臭虫、恶心,天天看同一本小说真是烦人。”
刘众赫被敌人击败的时候会……
回归磨损了刘众赫的人格,金独子也跟着被磨损了。
时间过得很混乱,这样的欺凌好像无穷无尽一样。
那张脸……可以和刘众赫互扇巴掌了。
手指停在刘众赫的死亡上。
他咬住下,手指在屏幕上动,阅读最新一章。
腹被踢中,金独子的背撞到墙上。他张嘴咳出几口空气。
脆弱的肤被刀刃压出一细长的红线。
如果我是刘众赫、就好了。
空气里漂浮的细尘缓缓下落,金独子眨眼,太阳昏昏坠的暗黄光线中那些细尘就好像碎片……碎片?
金独子这样想,好像感受到教室地砖的寒意一样打了个颤。
他们的暴力在金独子内累积起难以化开的瘀血。在苍白干枯的表下沉淀着难以理解的东西。
施暴者会用毫不相干的借口来发。
脑
撞到地砖的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金独子咽下铁锈味的唾沫。下着血,像是埋在土里发烂腐朽的枯叶,鼻尖散不去,金独子再一次庆幸那群施暴者的无知,只以为他是被打出了血。
人都走了,只剩下金独子,和他的碎屏手机,留在这间被锁的教室里。
我是刘众赫。
刺耳的嗡鸣声在脑子里轰然响起。
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这不是现实。他是又在上锁的教室里睡了过去吗。这样会感冒的。
“刘、刘众…呃。”名字在嘴里,犹疑吐出半个又被迫压下。
如果、一个天真荒谬的想法袭击了金独子昏沉的大脑,并牢牢地扎在金独子的里。
火灭后一定是敌人变成灰。
像是察觉到金独子的出神,傲慢的漆黑混偏了偏手里的刀刃,刃闪出的冷光晃到金独子的眼睛。冰冷的刀刃贴上金独子的肤,“金独子,你该醒了。”
他理想地将自己的生活寄托到刘众赫上。
刘众赫会怎么?
刘众赫受伤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好像连呼都是错误一样。
金独子脆弱得就跟他裂开的手机屏幕一样。
下一次的回归。
手机屏幕里是刘众赫回归的人生,屏幕外是金独子伤痕累累的脸。
为什么。
欺负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呢…
金独子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瞳连带着印在眼里那个小小的黑色人影一起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