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显现出苏易水干涸破碎,布满残霜的丹田。
属于修之人的金丹只剩一小半,另一半丹本是冰莲子所铸,如今却所剩无几。
新生的冰莲子落在金丹边缘,两者始终无法相。
曾易咬着苏易水的耳廓,传音:“既已选了这条路……十年之功,当真要废于一旦?”
这句似叹似恨的话语,在苏易水的识海中不断回。
随之而来的还有曾易缓缓念出的,灵犀修补内伤的心法。
……曾易和薛冉冉都在等。
只见苏易水凝霜的眉微动,丹田冰雪渐渐消,冰莲子咬紧残丹,合二为一。
新补的金丹光华转。
苏易水上的冰霜也在缓缓化。
开的雪水透了曾易的衣袍。
他怀中的苏易水也渐渐复苏。
苏易水面色转红,神识清明后,忍不住蹙起眉。
他发觉,曾易的手连着玉势还在他内,没来得及取出来。
曾易一眼便瞧出他在意什么,没好气:“快好了,你别急!”
淋淋的手掌离时,苏易水却出其不意,一把掀开曾易的下裳。
于是薛冉冉瞧见了她那坐怀不乱,妙手仁心的曾师叔,下其实阳立,支起巨大的一片。
曾易两眼一黑,耳炸红。
始作俑者苏易水却得意地嗤笑了一声。
唉。
师父从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他自认为在曾易面前丢了脸,就一定会找回场子,揭开那层对大家都好的表,当面告诉曾易,你也不是真的柳下惠!
可曾师叔只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忍得那东西都要断了,也不逾矩,难这还不算君子吗?
原本心疼师父伤重,在心底泣不成声的冉冉,忽然又深深地为师叔鸣起了不平。
曾易短暂地失态后,却已恢复神色。
他苦笑一声,用师兄的口吻轻斥:“都是师父的人了,还如此幼稚。”
苏易水却不知在想什么,他幽幽:“……你们不喜欢我,难我不知?”
曾易:“啊?谁们?”
苏易水冷笑:“你,沐清歌的一堆徒弟们。”
在苏易水心中,曾易和旁人一样,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种欺师灭祖,与无数人上过床的人。他帮苏易水,或许只是为了遵守师命,完成沐清歌的托付而已。所以哪怕这些年来,出于各种原因,曾易已用各种碰过苏易水的,每次都被刺激得血脉砰张,他也不会真的碰苏易水。他这种人,与苏易水原是泾渭分明,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那又如何?除了沐清歌,世上本也没有人值得自己在意!
沐清歌那些蠢徒弟,曾易秦玄酒诸人,一个个夏虫不可语冰,最好永远不要来麻烦自己!
苏易水冷声一笑,眼角却忍不住有些发红。
曾易顺着师弟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揣摩半晌,终于一拍脑袋,明白了言下之意。
曾易摇:“……这又是犯哪门子病?我只是不想被师父砍掉另一只手罢了!”
苏易水转看他:“什么意思?”
曾易:“师父曾放话,不许别人打你的主意。碰手砍手,碰脚砍脚,我只剩下一只手,难不该好好地爱惜自己?”
苏易水:“……她什么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