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准备把凌晨三点设定成他近期最喜欢的钟点之一。
这是个好时间,放在以前,它是熬夜与放飞自我的分界点,而在现在,它既不属于睡眠,也不属于新一天开始的黎明,简而言之,这是个没有任何归属的自由时间。
至于为什么是之一,想想看,在这个于还算平稳的亚空间航行的时期意味着食堂不限时不限量的供应,至于地点更是不拘一格——除了和亚空间零距离接chu2的地方,没有地点是不可以选择的,再说,只要没有突发情况,谁会在意有人半夜三点偷摸溜进食堂的后厨呢?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一条几乎纵贯整艘坚忍号的长而又长的走廊里,以一种ma戏团的熊ding着碗骑独轮车的姿势端着无数盘子一路小跑,那些满满当当的白镴小碟在他的左侧胳膊上晃来dang去,而他右边胳膊下还夹着两gen尚有余温的法棍,按理说现在离熄灯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之久,这两gen法棍为什么还尚有余温确实是件奇怪的事情,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把tou往上抬了抬,努力抑制自己想要咬下去的冲动——这个时候咬下去这块pen香的面包片就要在一阵悲鸣中落地了,而他已经没有空余的手去接了,金属地面空泛的踏响声和隆隆的回声在他shen后赶成一路,略有些暗淡的白光照亮了钢铁和玻璃组成的墙bi,他有种回到了大学时刻,为了赶在宿舍关门之前从食堂端着宵夜沿着cao2场的跑dao一路狂奔的快乐,此情此景犹在眼前,回不去的是飘然而过的时间,以及...
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来看,他现在能吃到的东西确实不如大学食堂多了。
放在哪辈子哈迪斯都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怀念大学食堂的一天,无论从3K还是30K来看这简直都是一等一的恐怖片,不如说到了这里他的恩格尔系数就开始直线下降,不对,是恩格尔系数gen本没有下降空间,因为pei给制度gen本不允许这种东西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高耸拱ding飞似地从他的视野中掠过,后退,陷入逐渐黑暗的回廊中,在确定所有食物都待在原位,并且不会有任何一块珍贵的点心会因为他的刹车而落到地上后,哈迪斯jing1准地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在等待着生物信息验证的时候他感到一gu稀薄的甜味浮上了she2尖,糖霜的甜蜜滋味让人就连心tou也涌现出一gu冲上五脏六腑的微微热意,带着些许鼓胀感的眩晕充斥在他的意识之中,像一阵风一样刮开院门,推倒旧墙,随之而来的电子音也变得清脆悦耳如同天籁,转轴的吱呀声更是将沉重的短短几秒无限拉长,他甚至能感受到chun齿之间的面包片因为唾ye淀粉酶的充分工作已经变得绵ruan无力,而双手所持的碗碟更是在将坠未坠的殊途之间来回波折,任何一阵极其轻微的摇晃都会导致这批从厨房抢救出来的珍贵食物陷入某种大逆不dao的浪费,在焦急地等待门开并准备第一时间用肩tou去推开金属门扇的同时,哈迪斯陷入了某种摸鱼给他带来的快乐陷阱,而丝毫没有考虑过就算在凌晨三点钟也有被抓包的可能。
沉重的门扇打开,迎接它的是面包片的怦然坠地,原因无他,在夜晚向来空dang的办公室和满目疮痍的桌前见到一个不常出现的大变活人的戏法总是会让人震惊的,后果就是,哈迪斯咬断了面包片,而在一声濒死之际骤然ba高的呜咽之后,他下意识地果断抛弃了右手端着的碗,霎时间,那些来之不易的点心便像淡金色的花朵一般缓慢而优雅地自天上挥挥洒洒地飘扬而下,仿佛某种带着香味的瓢泼大雨,下一刻,报复总比美食先来一步的想法在这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因为被抛掷到天花板然后回落的碗砸中了他的tou。
“莫塔——嗷——碗!”
夹在腋下、裹着一层薄纸的法棍也伴随着他堪比杂技演员的动作被抛向半空,而在他推门而入的同时,莫塔里安就伴随着进门人的惨叫zuo出了回应,原ti单手撑桌,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飞快速度越过办公桌,(其实他可以直接tiao过去的,但这个高度哈迪斯实在是不确定莫塔里安会不会先一tou扎进天花板),并且没有碰翻任何一摞文件,甚至一张羊pi纸都没有,然后他先一步接住了那只已经坠落到他腰侧的沉重金属碗,这么一套行云liu水的动作哈迪斯评委可以打出九点九的高分,而我们的莫塔里安选手依旧以他向来的高标准动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