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叶熏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小惠还在睡。他第一时间想到禅院甚尔,熏下意识去寻找男人的踪影 ,然而扫视卧室一周也没有见到禅院甚尔。不会是走了吧?他忍不住这样想,然而看看shen旁熟睡的惠,薄叶熏又打消了这个念tou。
或许就在楼下。他想。
然后,他又想起茜,小心翼翼的、不情不愿的回想起茜。温柔的茜,像是柔ruan的抱枕里留了gen细针,在你最需要安wei时不轻不重的扎一下,于茫然的刺痛感之中越发觉得委屈。
薄叶熏几乎感到不可思议,她怎么能够,能够那样若无其事,他感到恶心,且恐惧,对茜,也是对动摇了的自己。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只是小茜来找我了而已,薄叶熏想。
那么为什么呢,这种感觉?他问自己。没有吵架,甚至没有见面,他们隔着手机说话,从tou到尾茜的语气和态度都非常平和,那么,又是为什么,如此的想要逃避呢?
只是害怕着结局而已。
他悲哀的意识到,就算茜zuo了过分的事,就算她zuo出更过分的事——
他仍然感到无法割舍。
……
一楼的禅院甚尔在嘈杂的电视机声音里准确的捕捉到了薄叶熏开门的声音。
啊,金主醒了。
可以去要钱了,他想。
这样想着,他人还是赖在沙发上懒得动弹,一米九多的大个子没骨tou似的歪在那里咬一genpocky,电视机里放着晨间新闻,禅院甚尔其实并没有在听,他有点无聊,脑子里思考着该怎么向金主要钱,他本质上并不是什么财迷,但是总得要点什么,必须得要点什么。
他努力的让自己沉浸在“获得”的过程里,无论是杀人前的缜密准备,还是哄着女人掏钱时的话术,都是过程,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给自己找的乐子。
咚、咚、咚
他面对着电视走神,莫名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薄叶熏踩楼梯的声音上,他甚至可以gen据声音的轻重判断出来人的shen高ti重。
禅院甚尔在脑内模拟薄叶熏的ti型,他将印象里薄叶熏的外表糊到想象中的人形上,从扫在颈侧的细ruan黑发,到眼角微垂的琥珀色眼,从平直的锁骨到泛粉的指尖。他无聊的兴致缺缺的在心里描摹着。
咚、咚、咚
薄叶熏从楼梯的拐角出现出shen形,清晨的晖光涌进房子里,他踩着光停留在浅色楼梯的拐角,仿佛盛了一池金ye般的眼眸向禅院甚尔投来目光。
青年shen形纤瘦,站姿很直,静立的时候像是一杆竹,他大bu分时间没什么表情,并非冷漠,而是不知作何表情才好。略低的眼尾让他天生的一gu忧郁的无辜感,然而面容却又明艳似桃李盛绽,那漂亮的扎人的五官被他的气质压得温ruan,让他看起来林鹿般的天真。
他站在那里,简直像是从禅院甚尔的想象中走出来的。
哈,一模一样。
禅院甚尔与他对视,然后勾chun笑起来,为自己jing1准的记忆感到些微的得意。
薄叶熏看到大猫样的男人笑得漫不经心。
“早上好,甚尔君。”他语调轻快的,尽可能自然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下楼。
“啊,早上好,”禅院甚尔看着他,像猎食者看着猎物,连笑容都带上了异样的危险感。
“喂,我昨晚看到那个女人了哦 在宾馆外面,”他看着走近自己的薄叶熏,说:“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一个。”
“…小茜?”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薄叶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