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现在心情貌似很糟糕的样子。薄叶熏也皱起眉来了。
“我叫禅院直哉,是禅院家下一任的当主。”
禅院直哉感觉自己心里烧着一丛火。
“不过能把这些咒灵变成这样也算有点能耐。”
被割的颓然倒地,禅院直哉大摇大摆的走进屋里。
虽然打心底里不想承认,可禅院直哉还是不情不愿的给惠冠上了禅院的衔。他把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说话间还对着薄叶熏扯出了个笑容。可他望过来的绿眸森冷仿佛饥渴的孤狼,正迫切的想要撕咬什么东西。
禅院甚尔的毒唯。
禅院直哉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他盯着惠,像是在看什么难以理喻的东西。
禅院直哉转看了一眼门口的尸,语气冷酷的嘲讽:“不过也没有老子说得那么夸张嘛,这不是很轻易就杀死了吗?”
下一刻,整个房间被看不见的水淹没。
可他还没来得及对楼梯上的男孩口出恶言,背后却传来了声响。
薄叶熏这边,他开门就看见了一晃眼的金发,还以为是三星太阳来了。不过看到脸才发现这人除了发色和三星太阳没有半点相像。
他压就没想过可能会有危险,对于自能力的自负以及憧憬之人有个孩子的冲击让他莽撞的找了过去。
他刚一听到这个名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
青年终于站直了,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冷淡如同真正的无机物。他盯着禅院直哉,那些从他里溢出来的定型成千百条细小的透明枝条在周围摸索着,一条条蠕虫般爬行着汇聚在一起形成更加壮的手,在薄叶熏的后,勾上了门。
必须要看看甚尔君的儿子。这是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二个念。
这么一个小鬼,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孱弱,居然作为甚尔君的血脉降生,他怎么?
“请问禅院惠是在这里吗?”
小惠从二楼走下来。
“你有什么事情吗?”
“果然有很多咒灵啊。”
本该死去的人一手捂着脖颈一手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站起,声音冷的像是要结冰,带着某种瘆人的凉意,在咒术师的视角里他指中汩汩的渗出透明的,不尽似的。
随手祓除了面前的咒灵,其他咒灵还像是沉眠一般安静得不曾动弹。禅院直哉也不是没脑子,这满屋咒灵他没有能全应对的把握,他计算着自己使用术式后能立刻离开的距离走到了客厅中央。
如此弱小,如此可鄙,玷污了他父亲的强大,简直是对甚尔君的侮辱。
……
禅院甚尔的儿子。
“不准带走他。”
那些咒灵安分得像是模型,禅院直哉随意踢开一个挡了路的三级咒灵,对方像是从梦里惊醒似的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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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像他的妈妈。
禅院甚尔,那个男人、那种强者,怎么会有儿子呢?怎么可能有女人能得上甚尔君?
“你是禅院家的人?”
来人比起温和俊雅的三星太阳可张扬多了,上挑的眼尾显得又凶又傲,不同于禅院甚尔那种内敛深沉的危险,面前的人给人一种急于炫耀自己的一切的感觉。
咒灵暴动。
可是只要一想到曾经有一个女居然能荣幸的与甚尔君一起生活并诞下了子嗣,他就觉得愤怒又恶心。禅院直哉深深厌恶着幻想里那个为禅院甚尔生儿育女的女人,也深深厌恶着面前这个切实存在的孩子。
目之所及数十只各色咒灵,简直比得上禅院家专门饲养咒灵的房间了。
“熏,谁……”站在楼梯转折,惠才看清客厅里的是个陌生人,他声音陡然警惕了起来:“你是谁,熏呢?”
“我现在考虑好了。”
家主这种名确实有点唬人,薄叶熏还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听起来很有份的人来这里……薄叶熏的思维小小漂移了一下,不会真的跟电视剧里那样,小惠或者甚尔卷入了什么家主之位的竞争吧。
薄叶熏一雾水的发问:
正纠结着该怎么从咒灵堆里把小孩找出来呢,他要找的人自己出现了。
“抱歉,如果是要带惠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