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全当旁边没有琴酒这个人，半点反应也没给他。琴酒见状也没有对牛弹琴的兴致，叫着伏特加开车离开了。

        “任凭您驱使。”

        可雅被打得眼镜从鼻梁上掉下来。他侧着，脸贴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样子。可声音还是平稳得没什么波澜：“不想死就听我说。”

        苏格兰犹疑地辨认出追兵的份，下意识收了点力气，又迅速反应，更加用力地擒住可雅不让他的手有机会动弹。

        “说吧，我的孩子，你想要向我祈求什么？”

        可雅的语速快了些，皱着眉用脚尖踢了踢楼的水泥地：“我来的路上查了这栋楼的建筑图纸，二楼西侧的紧急出口有一防震安全屋。你去那里躲着，我会在承重上动手脚，让这栋楼塌掉的时候避开那个地方。”

        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位先生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可雅对着电话呼出一口气，敲了敲车窗，越殂代疱地招呼伏特加进来给他当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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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语气，措辞倒是十分讲究。可雅皱着眉瞥了一眼前排的琴酒和伏特加，打开了手机免提：“我现在正坐在琴酒的车上，请您允许我有一个跟您单独对话的空间。”

        可雅的眼镜不知丢在了哪里，脸上也带了两块不轻的伤势。他脸颊红了一片，嘴也像是被人打出血了。

        可雅看着那双眼睛，觉得就这样死在苏格兰手里好像也不错。

        “要不要相信我，选择权在你。”

        琴酒沉着脸跟伏特加一起坐上车，等着可雅给他一个解释。

        但苏格兰还是谨慎地把可雅拎来的手提箱踢到一边，搜出他上口袋里各种零碎的小东西，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打算。

        波本咬着牙看了看莱伊又看了看可雅，不甘心地握拳追上了莱伊，气势汹汹地问着问题。

        钢水泥的建筑轰然倒塌，碎块和粉尘在波本眼里映出一片灰蒙蒙的影子。

        虽然看上去可雅没有反抗的意思，而且这个人确实术一般，就算苏格兰松手让他和自己一对一单挑，可雅也完全不是苏格兰的对手。

        “我从BOSS那里得到了授权。接下来追杀苏格兰的行动由我全权负责。”

        “你应该知他是个卧底。”那位先生平和地问到。

        苏格兰埋伏在门后，一个照面就在可雅脸上狠狠揍了一拳，抓住他的胳膊擒到背后，用膝盖抵住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片刻后，苏格兰松开了对可雅的钳制，拽着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还顺手给他拍了拍前的土灰。

        “即使如此，你如何向我保证他不会把组织的信息出去。”那位先生的提问像是听进了可雅的解释。

        “是的。但是您既然下令决他，就说明他对您没有价值。”可雅冷静地分析：“您只需要他的死亡震慑组织里可能存在的其他老鼠，我会为您达成。”

        “监禁、洗脑、药物控制……办法总是不嫌多。我只需要他成为我一个人的东西。”

        等波本匆忙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可雅拍着黑风衣上的尘土从烂尾楼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按下了起爆。

        五分钟前。

        莱伊看着变成废墟的烂尾楼不知想了些什么，站了一会也转离开了。

        那位先生宽和地答应了可雅的要求。琴酒和伏特加不得不下车给可雅让地方，伏特加倒是不介意，琴酒即使不满也无法对那位先生发.，只好阴沉地瞪了可雅一眼，重重甩上车门。

        “……可雅？”

        可雅谦卑地说。

        “好吧，”那位先生听起来对可雅的回答十分满意，但是并没有简单地把人交给可雅：“你得拿出诚意来跟我交换。”

        “自己上来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可惜他刚签了一份卖契，还得好好活着打工还债。

        “去莫斯科，把你丢在那里的东西找回来，然后交给我。”

        “有三个组织成员守在楼下，还有一个正在赶来的路上。即使你杀了我，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走，莱伊和琴都在。”

        “你最好别想耍花招。”

        “我想跟您要一个人――苏格兰威士忌。”

        “你想说什么？”

顺着楼梯一路赶到楼天台的可雅微微有些气，他平复了气息，伸手推开天台的安全门。

        “如您所愿。”

        琴酒故意嘲讽可雅烂到家的术，冷笑着骂他自找麻烦，非要进去见那个卧底最后一面，活该挨打在脸上被他围观。

        可雅这才看见苏格兰的脸，他脸上还有没清理的胡茬，平时温和的笑容隐匿了踪影，眼睛里带着决绝的坚定。

        啪的一声。

        苏格兰用自己的重压着可雅，在他后没有出声，但可雅知他一定在听。

        没有人会拒绝活下去的机会。

        很快，这片废墟前就只剩下可雅一个人。他安静地注视着废墟里飘飘然的粉末尘埃落地，像是在等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