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金斯基先生，您的脸上……”

        “托里斯，我有允许你说话吗？”

        高大的斯拉夫青年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搭在瘦小的棕发青年肩膀上，前者的阴影笼罩在后者shen上，这让后者轻轻颤抖，中断了接下来的话语。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拍了拍托里斯的肩膀，转而亲昵地搂住对方的脖子，甜蜜的嗓音里带着让托里斯冷到骨髓里的寒意。

        “托里斯，你最近和娜塔莎怎么样了？”

        托里斯低着tou没有回应。

        “现在允许你说话。”

        托里斯微微抬tou对上对方那双火焰般的红瞳，如同一台上了年tou的复读机说出那句重复无数次的回应。

        “一切都好。”

        伊利亚这才放开托里斯，展lou出公式化的微笑。

        “这才对，乖孩子。”

        伊利亚将不停颤抖的托里斯留在原地，走进上司的办公室。

        伊利亚轻轻带上门，上司正在翻阅桌面的文件，纸张翻阅的声音填充着这间宽阔典雅的空间。

        “伊廖沙，情况变得更糟糕了。”上司朝伊利亚招了招手，伊利亚顺从地走到他的领导人shen边。

        “我们需要西方提供更多的援助。”

        这位苏联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领导人对上伊利亚的红瞳，不知为何瑟缩了一下。

        “我们需要和西方有更多的交liu和商谈……您刚才用过午餐了吗？”

        上司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伊利亚会意，微笑着用力ca拭嘴边残留的白色浊ye，在雪白的脸上留下一dao红痕。

        “是的，主席先生，我刚才和科赫先生共进午餐，酸nai油非常美味。”

        “是吗…这还远远不够，伊廖沙，接下来的工作会非常辛苦。我记得你下午还有其他安排，好好准备吧。”

        上司有些烦躁地对伊利亚摆了摆手，背对着伊利亚投入到属于自己的工作。

        他什么都知dao。伊利亚这样想，默默离开了上司的办公室走向最近的盥洗室。他打开水龙tou，搓洗自己洁白的手套。他的胃里忽然一阵翻腾，痛苦灼烧着他的食dao。他将水龙tou开到最大，双手扶着洗手台干呕着。

        带着腥臭的白色浊ye从hou间涌出，伊利亚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地chuan息。等到shenti平复后他又开始将手指深入hou咙中试图吐出更多让他感到恶心的yeti。

        直到他只能吐出透明的唾ye，他才捧起一把水泼到自己的脸上。他看着镜中那张狼狈的脸，那是怎样糟糕透ding的神情，往日红色暴君牢不可破的微笑面ju在那张脸上支离破碎，镜中的他双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下垂的眼角带着柔ruan的殷红。他忽然一拳击碎面前的镜子，那张ruan弱的脸瞬间裂成一片又一片，密密麻麻地看着他。

        伊利亚整理了自己的红色围巾，等到镜中的他又是那个坚不可摧的红色暴君时才踏出盥洗室。

        托里斯在门口等着他。

        伊利亚接过托里斯递上的mao巾，简单ca拭了手上被玻璃划破的鲜血。

        在前往会面酒店的路上，他看见许多条蜿蜒曲折的长队。每条队伍末尾摆着相似的牌子，上面写着面包，香chang，牛肉等等食物的名字。最令伊利亚有些惊讶的是，“面包”出现的频率前所未有的高。

        他想起上司的承诺“开放自由市场是拯救这个国家的一剂良药。”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都只是一个谎言。

        但俄罗斯会永远顺从他的最高统治者。

        略过一条又一条毫无意义的长队，伊利亚来到了莫斯科大都会酒店。

        那扇大门将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酒店内bu仿佛是另外一个国度，这里没有麻木的人群，空dangdang的货柜，只要摇一摇铃，侍者们就会为你准备可口的食物与温nuan的微笑。

        “托里斯，你先回去。”

        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完成。

        ――――――――――――――――

        伊利亚亲手将从不离shen的红色围巾解开，lou出脖子上雪白的绷带。他接着解开军装ding端的礼仪扣，像拆开一件jing1致的礼物，一点一点将自己呈现给坐在pi质沙发上两位尊贵的“西方朋友”。

        他们即将成为“首都牌”最大的gu东。

        自己最爱的伏特加制造厂即将成为别人的私有物，这一点让伊利亚十分难过，但这总比眼看着工厂因资金缺乏而停产要好一点。

        伊利亚手上的动作不停，按照“西方朋友”的要求解开了上半shen所有的衣扣，但并未脱下那shen军装。

        冰凉的手伸进衬衫里抚摸着他xiong前的疤痕。